自從我開始在閑暇時間接連不斷地向雜志社投稿之后,我的好運,就開始完完全全降臨了,幾乎每個月,幸運女神都會派發(fā)源源不斷的稿費單子來到我家,讓我們?nèi)叶枷残︻侀_。雖然稿費數(shù)目不多,可也夠讓我滿足了。可是,我沒想到,已經(jīng)取了那么多次稿費,竟然也還會鬧那么大的烏龍。
事情是這樣的。
這天下午,我回到家,媽媽開心地對我一笑,說:“恭喜你啊,作文又被發(fā)表了,刊登在雜志上了,稿費單已經(jīng)寄過來了,有整整五十元呢!”
“真的?”我驚喜極了。“我們下午就去取稿費吧。”吃完飯,媽媽招呼我快點兒出門。我點點頭,趕緊跟著跑出去,我們母女倆心情大好,開心地走在小區(qū)路上,一直來到大門邊,運氣真好,剛一站到站臺邊,綠色的公交車就穩(wěn)穩(wěn)當當停在了我們面前,我和媽媽一起上車。車子即將發(fā)動,坐在我身邊的媽媽忽然大叫起來:“啊呀,遭了!”
“怎么了?媽媽?”我急急忙忙地問。“稿費單子呢?我們都沒拿稿費單子啊!”媽媽著急地嚷著,讓全車的人都把詫異的目光望向了我們這糊涂的馬大哈母女倆。我一聽,心里也是一驚,頓時慌了神,坐在車上也是坐立不安,渾身難受。媽媽的表情由最初的平靜安詳變得難堪,眉毛緊蹙,鼻孔翕動著,嘴唇緊抿,青筋也一股股地顯現(xiàn),似乎在費盡心思想一個好辦法。
“有了!”媽媽拍拍我的肩膀:“要不這樣吧,媽媽在下一站下車,回家去拿稿費單,你就坐車到郵局下,在那里等我。”的確,這已經(jīng)是最后的主意了。但是,我注意到媽媽臃腫的腿,想起她前不久還舊病復發(fā)了一次,這么來回奔波,肯定受不住。
于是我貼心地說:“媽媽,把鑰匙給我吧,我回去拿稿費單,你在郵局等我就行了。”“真的嗎?你一個人可以嗎?”我自信地拍拍胸脯,“沒問題。”說完,我就在二號橋下車了。媽媽在背后叮囑我:“一定要記得拿,就在我臥室的床頭柜上!”
我大聲應著,一邊快速地跑回家,連鞋子都沒換,一口氣沖到臥室,動作快速地拉開床頭柜,翻來翻去,沒找到稿費單??!我不死心地又翻箱倒柜,終于看到了一張綠色的稿費單,沒錯,就是它了。我把這寶貴的膽子塞進口袋,又趕忙跑出去打車。徑直來到了郵局,這時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多了,烈日炎炎,我頭上的汗水大顆大顆往外冒。
我下了車,一眼看見了在郵局門口等我的媽媽,氣喘吁吁地把稿費單遞過去??蓩寢屢豢?,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她尖叫起來:“你拿錯了,不是這張啊!”
“什……什么?”我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你看,這上面的日期完全不對頭!都是去年的了!”媽媽顯得著急,戳著我的頭數(shù)落我做事不細致。她又轉身,親自回家了一趟,讓我在這里等。我不安地癱坐在門口,聽著時間一分一秒從我指縫間溜走,感到如坐針氈。看著郵局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人,也覺得滿心委屈和酸澀,心里恨死了自己的魯莽。
半個小時后,媽媽也滿頭大汗地回來了。我們拿著稿費單去到一個柜臺前,誰知,那女阿姨卻對我們說:“這稿費單需要那身份證來才能領?。?rdquo;
“什么?不會??!”媽媽不相信,焦急地說:“我們?nèi)×撕芏啻胃遒M,都沒有這樣的規(guī)矩啊!”那女阿姨不耐煩地擺擺手:“你什么意思啊?不相信我?你們到底有沒有身份證?沒有就去辦一個臨時身份證唄。”怎么會這樣啊,太倒霉了。且不說辦臨時身份證需要排多久的隊,等多長時間,等身份證辦好了,花幾十元不說,這稿費單是上的日期可能早就過了吧。為了區(qū)區(qū)五十元如此大費周折,未免她得不償失了。
我和媽媽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這時候,鄰座另一位女公務員阿姨走來,看了看,把我的稿費單拿進去,點擊了一下電腦,微笑著對我們說:“現(xiàn)在可以了,不用身份證,可以直接領取。”她在稿費單上蓋章,把屬于我的五十元辛苦的勞動成果給了我。
握著這來之不易的五十元錢,我感到之前所有的辛苦都不存在了。由此我也明白了:做任何一件事,都要做好十足的準備,千萬不能丟三落四,馬馬虎虎,不然,就會多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