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如果要生存,首先要學會飛翔;獅子如果要生存,首先要學會捕食;樹木如果要生存,首先要學會在不確定中汲水生長……人亦是如此,只有學會生存,才能夠在社會上立足。
一陣風悄然吹開的回憶錄,記下了我第一次立足于社會的印記。
我九歲時,與奶奶在上海的夜晚到外灘上去散步,奶奶與她的朋友一起聊天。一路上走走停停,說著什么事,但聲音很快就被三五成群的人們的聊天聲、對話聲、吵鬧聲給淹沒了。
人在無事可干的時,什么東西都可以打發(fā)時間的。
她們在討論著“大事”,幾乎沒時間管我,偶爾才回頭提醒我跟上。于是,在她們討論的時候,我居然無聊到拿著卡片和鋼筆玩了起來,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她們停下,我開始玩;她們一走我就跟上。似乎玩了很久。不過,慢慢地,我感到有一絲不對勁。
抬頭,我嚇了一跳:奶奶不見了!前一分鐘還在我眼前的奶奶等人突然就在我前方消失了!開始并不覺得恐懼。隨著時間悄然流過這茫茫人海,我便感到十分慌亂。
首先慌了,一不小心打翻一個瓶子——迷茫。之后,又似多米諾骨牌一般打亂了各種調味瓶——恐懼、孤獨、尷尬、委屈……它們涌上我的眼眶,眨眼就要溢出來。
這摩肩接踵的外灘,一個男孩突兀的站在人山人海中。垂著的小手握著卡片和鋼筆,他清澈的眼眸中映著行人一張又一張或男或女,或丑或美的臉,卻沒有任何一張是他所熟悉的。
“不行!”——我對自己說。
小男孩倔強的把頭仰起,望向漆黑如墨的夜空——默默收拾起那五味陳雜的情緒。在行人如織的街上站了會,然后毅然地走向廣播站。
幾分鐘后,一道“認領”兒童的廣播回響在外灘。
看書時,書上說:在茫茫的人海中若與親人失散,就應找警察叔叔與廣播站,他們會幫我找到親人。
于是,我就借助了廣播站的力量與奶奶再度相見。
經過那次教訓,我明白了:人應該要學會生存,只有學會了生存,才能夠與立足這個社會。路過連生存卻都不會又怎能辦好其他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