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沙沙而落,密集的雨絲敲打在玻璃窗上,使雨中的京城街市,顯得愈加如煙似夢。
那一排排眨著眼睛的汽車尾燈滑過眼底,像現(xiàn)代派畫家魔幻之筆留下的一條條變形的曲線;它又若同紅綢舞的演員,為歡慶這場喜雨而舞動的一條條紅綢,由于有雨絲與之共舞,那婀娜的紅綢帶,比在舞臺上演出更多了一份瀟灑和飄逸……
雨——久旱之后的這一場雨,使整個京城都變得有了奔突的生命張力??每霉呕痹谟曛蟹魅チ嗣嫔匣覊m,飄出了葉片的青翠;排排加拿大白楊,一動不動地接受雨絲的撫摸,顯示出挺拔的陽剛之氣。
在那目光可及的遠(yuǎn)處,是街市的十字路口,紅燈、綠燈、黃燈在雨中都有了特殊的神韻,它們在飛雨中閃爍出的光束,少了僅僅是指揮南來北往車流的工具色彩,而多了詩的幻境:黃燈亮了,像突然開放在街心的一束野菊;綠燈亮了,像伸展開邊緣的一片水中荷葉;紅燈亮了,像合歡樹上笑開了的嬌羞的毛茸茸合歡……
古城有了詩情,都因為雨—這場久別了的雨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