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的時候,他在擦小號。她看了他一眼,就去連長那里報到去了。
她的到來,對這幫男性公民們無疑是頭號新聞。幾個被硝煙熏得像黑猴般的戰(zhàn)士像看外星人一樣目送著她從坑道這頭而走向那頭;坐在一起打瞌睡的人都站了起來,幾個人還因為神情專注而被手里的燃燒著的煙燒了手,樣子很好笑。
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也沒有人打聽她的名字。大家只知道他是上邊派來的衛(wèi)生員。她的頭上扎了跟紅紅的布條兒,時間一長,大家便叫她紅布條兒。
很多人找紅布條兒說話。
紅布條兒偏偏愛和他說話。
很多人都不明白,她怎么喜歡和他說話。他們的疑惑不無道理,因為——他是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