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今天您老大不小的兒子有些話想對您說,十幾年的春夏秋冬,在您身上,卻如同經(jīng)歷了百年滄桑,這其中的苦和淚,除了您無人知曉。我已經(jīng)找不出任何詞匯來贊美您,因為,在您面前,任何詞匯都顯得蒼白無力。
媽媽,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這些鏡頭,請聽我一一道來。
鏡頭一:夕陽把人影拉得好長好長,空中升騰縷縷炊煙。您在廚房中忙碌著,油在鍋中爆裂著,迸濺著,嗯!是煎魚香。我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在旁邊觀摩。我忽然看到您的手快速地一縮,我下意識猛然沖了上去,您卻把手一擺,厲聲喝道:“走開,往這湊活啥?”話音剛落鍋中爆裂的油花毫不客氣地落在我的手上,“唏——噓!”您恨恨地瞪了一眼,是心痛嗎?一把將我攬向一邊彎下腰用嘴輕輕地吹著我的手,嘴里喃喃道:“不怕,沒事……”我的身體猛地一顫,因為我透過花白的頭發(fā),分明看到一雙帶有淚痕的眼睛,我瞪大眼睛問您:“媽,我沒事兒,您咋了?”您卻只輕輕說了一句:“沒事,嗆了眼睛。”
鏡頭二:陽光透過窗戶直射進(jìn)屋里。我和您相對而坐,您縫補(bǔ)衣服,我寫作業(yè)。靜,出奇的靜,沒有人說話。當(dāng)我微微抬頭的時候,卻正巧看見您穿針扎了手,手指上冒出一個紅色泡兒,望著它只是咬著牙和嘴唇,硬挺著不出聲。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其實我都看見了,您只是不想打擾我寫作業(yè),不是嗎?我看似不經(jīng)意地抹了一下眼睛,抬起頭來,抓起抖落的針線,“媽,針線掉了。”我在您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閃即逝的驚訝,然后伸出手接過針線,我繼續(xù)埋頭寫作業(yè)。靜,又是出奇的靜。
鏡頭三:陽光格外強(qiáng)烈。我坐班車?yán)锏囊唤?,?zhǔn)備上學(xué),您就在離班車不遠(yuǎn)處的地兒和人閑聊,目光不時瞥向我。“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在車上,我也能感覺到您的心。別以為你一直往這邊兒瞥我沒看到,其實我知道您是想多看我?guī)籽?。是的,分別的日子不好受,哪怕是短暫的分別,也會留下無盡的思念。汽車發(fā)動了,我深深地望了您一眼。您一定會等班車不見了蹤影,才肯走回家的。
我真想一直能感受到太陽的光熱,哪怕是一點點余溫,媽媽,您會是日不落的太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