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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生于斯,何歡?長于斯,何嘆?逝于此,何憾?

對于我出生的這座小城,總是懷有太多的感情,如此難忘,如此深刻,直到多年以后,仍鮮如瓊漿美酒,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它在記憶深處徐徐發(fā)酵,從而愈加甘醇、濃香。

這座小城,你說她小,沒有半天功夫是逛不完的,你說她大,可是有半天時間你又可以逛完,所以,不與其它城市比較,你無法得出這座小城的大小。相比之下,我愛稱這座小城為“小山城”,因?yàn)?,她和老舍先生筆下的濟(jì)南一樣,處在群山的襁褓之中,倍受群山呵護(hù)。而且,濟(jì)南的“泉城”的稱號,對于這座小城而言,雖不能完全勝任,但是,作為長江與黃河的分水嶺,以及中國最腹地的淡水涵養(yǎng)地,并且還有長安河、東河輕柔的滑過,倒是可以冠上一個“水城”之雅譽(yù)。

我曾經(jīng)去過濟(jì)南,但是那種現(xiàn)代化的水泥大森林,往往讓我感到自我的迷失,沒有生命的存在感,并且,那種車水馬龍的喧囂,也常常讓我感到拘束、壓抑和不知所措。而在小城里,并無太多的現(xiàn)代文明的喧囂,也不全是令人窒息和壓抑的安靜,反而,你會感覺到這里的一切是如此祥和,如此自然,如此和諧。在這里,不管你之前心情怎樣的糟糕,你很快就會忘卻煩惱,從而達(dá)到普希金的那種境界:“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將會過去,而那過去了的,就會成為親切的懷戀”,從而感覺到一切是如此美好。如果夜晚,“月光淡淡,籠罩著村外的松林,白云團(tuán)團(tuán),露出了幾點(diǎn)疏星”,多么美妙,這時,要是“遠(yuǎn)遠(yuǎn)的街燈明了”又是多么有趣,星星、街燈交相輝映,再加上“小橋流水”,水中之月,一切如同人間仙境,何人能夠拒絕如此美景呢?

如此美麗的小城景色,當(dāng)然會有人不吝筆墨,為小城描畫一番,可是,他們只留下了“山清水秀,地靈人杰”等詞語,令人扼腕不止。山清水秀、地靈是不用說的,這個“人杰”倒也貼切。不過此“杰”并非是杰出的意思,而是說這座小城的人在為人處世上有很多絕妙的地方。上善若水,就連兩條穿城而過的小河,都組成了一個大寫的“人”字,仿佛想要告訴這座小城的人要做一個大寫的“人”。小城景色優(yōu)美,自然游人如織,但凡來過的游客,大抵都有兩個最深的感觸,其一是小城如同蓬萊之美,其二是小城之民如同桃源中人的好客、淳樸、熱情,使游客感到賓至如歸。就連臨近這座小城的古都人們,也常于節(jié)假日來到小城休閑和放松,亦常流連忘返,歸去如同割愛似的,無比痛苦。這雖是本人戲謔,但事實(shí)也如此。

說了良久,雖是信手而為,卻也滿含深情,謹(jǐn)以此文表達(dá)對家鄉(xiāng)寧陜這座小城的真摯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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