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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出發(fā),就能到達

摩托車上的愛情

大四時,湯佳為了能有更好的發(fā)展,前往陽朔學英語,并很快在學校當上助教,還被校方安排給外教們當周末旅行的導游。托馬斯也在這群外教隊伍中。

第一次見托馬斯時,湯佳表示“很無感”。她第一次帶隊去月亮山,所有人都騎著自行車出發(fā)時,只有托馬斯“獨樹一幟”非要跨著一輛摩托車,這還引起了她的鄙夷。誰知道在回程的道路上,她很累。便坐在托馬斯的摩托車后座上。他故意繞來繞去走一些小道脫離了大隊伍,二人在路上聊了很多,還互換了電話。自此,托馬斯對湯佳展開了瘋狂的追求,并開始和她煲電話粥,這段感情發(fā)展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最初,她很羞澀地企圖進行地下戀愛,為了不“暴露”,她每次上街都不坐這輛聲音巨大的大摩托,不過托馬斯每次都隔不遠在后面跟著。在這種滑稽場面的“脅迫”下,她只好乖乖上車,并且從此被托馬斯載著“招搖過市”了。

2007年5月,湯佳畢業(yè)忙著找工作時,托馬斯回國了。本以為這段感情就像許多跨國戀情一樣無疾而終,沒想到年底時,在加拿大滑雪的托馬斯突然給她發(fā)了一封求婚郵件。

湯佳當時在東南亞潛水,逗留在萬象。她“揣著”這個問題,騎著車在大街上思前想后地轉了一天。晚上,這個爽快的姑娘就回郵件答應了,她說:“要是不答應,那我也太矯情了,但是你要是跟我開這種玩笑我饒不了你。”她當下坐汽車去泰國,再從泰國飛曼谷,再從曼谷飛深圳,再到長沙拿戶口本,再在上海和托馬斯會合。2008年4月,湯佳和托馬斯在香港結婚了。

收拾行李快出發(fā)

早在婚前,湯佳和托馬斯就醞釀了一個想法:“我們一個來自德國漢堡,一個久居中國上海,漢堡和上海又是友好城市,應該計劃一次從中國上海到漢堡的摩托旅行。”想法一旦有,唯一要做的,就是收拾行李出發(fā)。

2008年7月1日,一切準備妥當。小兩口發(fā)動摩托車,出發(fā)了。

到了青海,摩托車也有“高原反應”,跑不動。藏狗很多,隔幾十米就追,嚇得湯佳幾乎魂飛魄散。在柴達木盆地。晚上的溫度接近0℃。找不到旅館,后來還碰到警察,因為是軍事基地,差點被關了起來,后來,偷偷摸摸溜進一個電站,好心的工作人員將二人收留。而在新疆吐魯番,溫度是47℃,湯佳“感覺自己是一只烤箱里的烤鴨”。最艱辛的一段旅途,是在新疆北部的白哈巴。一個旅館的老板給他們指了一條路,后來在谷歌地圖上一查,才知道是斷的。這個“太陽沒下山月亮就出來”的地方,荒無人煙,沒有路,也看不到車輛的痕跡,只有深深淺淺的馬蹄印。安靜得只聽得到相機的喀嚓聲……

2008年9月3日,他們騎著摩托車到了目的地德國漢堡,到托馬斯家玩了一陣子,又繼續(xù)南行,途經(jīng)荷蘭、奧地利、意大利、法國等地。最終在11月初回到了德國。

旅行結束后,湯佳在論壇和博客發(fā)文,講述自己的旅行經(jīng)歷。很多人留言,無一例外地“佩服”、“不敢相信”、“熱淚盈眶”、“熱血沸騰”。很多留言的人說,自己跟湯佳一樣,有過夢想,或關于旅行或關于其他,但遺憾的是,因為現(xiàn)實種種轉都沒能堅持下去。

湯佳說,長途旅行當然會有顧慮,最關鍵的是安全。她也“害怕會死在路上”,但還是出發(fā)了。“為什么要出發(fā)”?即使是在旅行結束后,很多人也會問湯佳這個問題。“如果不出發(fā),你怎么能到達?”湯佳反問道。

讓湯佳印象深刻的,有這樣一條留言:我也愛旅游啊,上大學時也走了好多地方,但我覺得自由的日子只有大學那幾年,現(xiàn)在是沒法那么灑脫了,雖然我已經(jīng)有房有車,但還是不認為可以隨便就出去旅行,一是經(jīng)濟實力,二是工作方式,你還得為你的生活,為你的房子車子打拼,哪來的閑工夫去闖世界呢?

湯佳有些生氣,回復說:看了你的留言我覺得我好失敗,我洋洋灑灑寫了這么多,就是想告訴別人,沒多少錢也一樣可以旅游。時間是自己的,心里有個旅行的夢想,你要做的就是收拾好行李,馬上出門。你都有房有車了,我還沒房子呢,我也有孩子了,可我的孩子已去了7個國家。

湯佳說,她有個朋友一直夢想著自駕去西藏,各種裝備堆滿了房間,他有房有錢,可他都買第二輛車了,還是沒行動。他總是唏噓感嘆,沒時間啦,工作丟不開啦,怕旅途出意外老婆孩子不放心啦等。湯佳就笑他:“你看,我比你窮,什么都沒??晌乙延瓮?5個國家回來了。”

旅行開始前,湯佳在上海一家旅行社工作,薪水優(yōu)厚,“我們每天生活在忙碌的社會里,社會給了我們一個夢想,父母給你設定了一個目標,你不斷地努力,當哪天目標真正實現(xiàn)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空空如也。在生死臨界點的時候,你會發(fā)現(xiàn),任何的加班,給自己太多的壓力,買房買車的需求,這些都是浮云。”

為夢想而付出

女兒女婿回家那天。湯媽媽做了一桌菜,多是為托馬斯做的。正如旅行出發(fā)前要“賄賂”女婿一樣,女兒這次平安歸來,他們也要“犒賞”他。

湯佳說,外面的生活很精彩,而她心里總是裝著對父母的愧疚。“古人說,父母在,不遠游。我對父母只能報喜不報憂,我這么多年,在外面吃什么苦,都只能自己一個人扛,再怎么苦也不會跟父母說。人總是有得有失,我選擇了自己意氣風發(fā)的路,同時我也失去了把家作為避風港療傷地的權利。我愛他們,在千萬里之外的異國,我最掛念的就是兩位老人。但我不能不做自己、不堅持夢想。以前是,現(xiàn)在是,將來還是,永不放棄。”

現(xiàn)在。湯佳和托馬斯已經(jīng)回到德國。他們租的房就在阿爾卑斯山附近。湯佳很樂于做照顧托馬斯和孩子的“家庭主婦”。她喜歡把房子收拾得很漂亮,陽臺外是大片的薰衣草。

說起陽臺,湯佳還記得,大概是6年前的某個初冬早晨,在學校女生寢室的陽臺上,她穿著粉紅色毛衣,戴個發(fā)箍,對著樓下熙熙攘攘上早自習的人群,大聲朗讀:女士們先生們,早上好,我很高興站在這里,發(fā)表一段簡短的演講,主題是“堅持夢想”……

這段往事被湯佳寫進了博客,“睡覺都用英語講夢話,把室友都嚇著了……什么都想學,夢想就是考了英語導游證,然后做英語導游,然后做國際領隊,周游世界……如果想都不敢想,你就不會為之而努力,那你就永遠沒有辦法實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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