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女子穿起華美的袍子,站在舊時光的影子里輕輕地畫起一道濃眉。綠色和紅色交錯的燈光,暗暗地灑落,幻美的生活之后,人去樓空。
——題記
有人說,張愛玲小說的底色是:荒涼。
她喜愛寫那些舊上海的故事。紅男綠女,他們以為生活會變得很好,于是做著凄苦的事情。慢慢的,時刻只是成為了一種虛幻,女生開始習(xí)慣把眉毛濃黑,涂上朱紅的唇膏,深色的胭脂,以為那樣,就能夠把眼淚掩藏。
讀張愛玲的小說,就像在聽一個很近很靈動的故事,她自己是說,我的作品,舊派的人看了覺得還簡單,但是嫌它不夠舒服;新派的人看了覺得還有些意思,但是嫌它不夠嚴(yán)肅。她總是喜愛在作品里提到胡琴,只是某個也許只出場一次的人物,在某個角落嘶啞嘶啞地拉著它,在某個需要他的時候。就像故事的調(diào)子,沒有什么起伏,卻是兩個相愛的人慢慢地靠近或者慢慢地疏遠(yuǎn),回到人本身的寂寞,然后又回到模式化的生活中。
張愛玲以前說過:回憶總是令人惆悵的,過去的完美只會使人感到一切都已經(jīng)完了,而過去的煩惱,只會使人再度煩惱。記得我在看《半生緣》的時候,故事的開始就是,“……日子過得真快,尤其對于中年以后的人,十年八載都好象是指顧間的事。但是對于年輕人,三年五載就能夠是一生一世……”她的小說總是一份感情從不能自己到慢慢沉淀的過程,讓人覺得有些微微的苦澀,而其實那些人還在我們的生活中,他們只是更換了名字,卻重復(fù)著相同的故事。
荒涼是正因繁華之后的落空,正如寂寞的女子內(nèi)心總是一片為開墾的荒蕪,而張愛玲正是把它拿捏得很恰當(dāng)。我們總聽見人們稱贊她有才華而不是偉大,大概也正正因她只是把故事講給愛聽的人。正因張愛玲也說過,生活是一件華美的袍子,爬滿了虱子。因此她的小說女主角總是穿著不一樣的旗袍出場,也暗示她們隱隱相同的人生和命運,外表的美麗內(nèi)心的空虛。她的作品總是看上去很華麗卻是很安靜的調(diào)子在講述一個很普通的故事,讀完之后才會恍然,原來張愛玲是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女子。
泛黃的照片中,那個女子很安靜地望向遠(yuǎn)方或者只是平靜地看著。原來所謂的才華也但是是比平常人更多一份恬靜,更多一些對命運的追問。喜愛在小說里開始把眼淚掩藏,慢慢的,眼淚就像手里的沙子,慢慢地滑落,然后是肆無忌憚的崩潰。我們就被她輕易地被帶回到舊時光中,或許快樂或許悲傷。
愛上張愛玲的文字,如同傾城之戀,只是那一剎那的時刻。而她的故事,正如一首安靜悠長的歌,不會落空,正因任何時候都需要這樣一首歌。不一樣的人,唱出不一樣的味道。
也正如李碧華所說,文壇寂寞得恐怖,只出一位這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