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不曉得多少人寫了多少稱頌母親的文章,甚至在我下筆的這一刻,仍有很多文章在寫著母親,但這就是她的力量,總是寫也寫不完。
我的母親,應該說是我最普通的母親,沒有高的學歷也沒有出眾的外貌,小小的眼睛已經(jīng)黯淡卻總是給我力量,眼角的皺紋不美卻總是帶著笑意,說個不停的嘴巴總是讓我失笑。母親喜歡馬尾,她把泛黃的頭發(fā)高高束起總是帶著她的倔強和固執(zhí)。
母親是個耿直的人,有什么說什么從不藏著掖著,直爽的性格也讓她跟人談得開。有次和母親買衣服,她糾結著在我看來無關緊要的事,和售貨員拉起家常來,這么一句兩句的交流起買衣服的心得,兩個人竟這么聊了半個多小時,直到我提醒她要回家做飯她才戀戀不舍地離開,我哭笑不得問她:不認識還能聊這么久?她卻咧著嘴笑笑說又多一個朋友。
母親是個執(zhí)著的人,她認定的事總不會有人改變。有次她換了新工作,我就笑她不會干操作機器的活,她就說不會總可以學嘛,整天干整天干我就不信還學不會。但過了幾天她仍然笨手笨腳,我又笑她不行,她沒有說話,像往常一樣上班去。一個多月以后,她突然跟我說,廠里的新機器她終于會用了,我詫異?看著她,問她這多天了還沒放棄,她像小孩子拿到小紅花一樣高興著說道:我就知道我一定能弄懂,你看這不就會了嗎。
母親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每天樂呵呵偷吃著我買的零食還跟我狡辯。記得有天我從超市里買了多好小零食,本想好好享用一頓,但突然有事就匆匆忙忙趕了出去,回到家一看,本來滿滿當當?shù)乃芰洗椭皇O掳氚灨?,一只帶繭的手幽幽地伸向我可憐的餅干,我當即搶救出那僅剩的一點零食,還沒開口就看見母親嫌棄地說著,哎呦喂,那個薯條太難吃了,那個那個啥啥梅還不錯,下次再買點。我嘴角一抽,問“為什么偷吃我的零食”,只看見母親腰板一直,理直氣壯地說什么什么偷吃,上面寫你名字了嗎你這是孝順我的!我當時內心真是崩潰啊。
一年一年一年,一月一月一月,一日一日一日,母親的容顏被時鐘敲走,她曾經(jīng)炙熱的青春埋葬在歲月的墳墓。她怎么會不弱小,甚至看見一只壁虎都會驚呼;她怎么會不悲傷,甚至看到我生病都會流淚;她怎么會不老去,甚至能感到她的駝背。但是這個弱小悲傷漸漸老去的女人,為了我卻成了超人,刀槍不入勇敢堅強。
這就是我的母親,應該說是我最普通的母親,她總是彎著她燦爛的雙眸,跟我說花開花落她一直在。我也希望她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