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我們在外面與人交流,基本都說普通話,大家來自五湖四海,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地域,都有自己獨(dú)特的方言,很多方言,我們都聽不懂,所以,只有推廣普通話,人們交流起來就方便多了。
在我們長沙,很多人都說長沙本地話,尤其是爺爺奶奶那一輩人,他們不會說普通話,他們說了一輩子長沙方言,現(xiàn)在就是教他們說普通話,也非常困難。
記得去年暑假,爺爺奶奶跟我們一起去大西北旅游,每到一個地方,看到什么新鮮的當(dāng)?shù)靥禺a(chǎn),爺爺就去問是什么,多少錢?但他說的是長沙話,當(dāng)?shù)厝丝偸锹牪欢疇敔斣谡f什么。每次都要我當(dāng)翻譯,回來以后,我就跟爺爺說:“爺爺,我當(dāng)你的普通話老師吧!我教你說普通話。”爺爺爽快地答應(yīng)了。每天下午放學(xué)回家,我都跟爺爺說普通話,也不準(zhǔn)爺爺說長沙話,爺爺顯得很為難,老是用生硬的普通話對我說:“米米,你ò不ò?”我一聽,馬上更正:“爺爺,那是è,不是ò,è不è,不是ò不ò。你跟著我說,è。”爺爺說:“è,è為è!”“嗯,爺爺記住了嗎?”“記住了,是è,對吧!”我說:“是的”。
就這樣,我就在平時的說話中,幫助爺爺說普通話。
有一天下午放學(xué)回家,一進(jìn)門,我就聽見爺爺說:“米米快來,這里有一瓶極好qī的貓魚。”
我走到桌前,看到一瓶平江特產(chǎn)腐乳,的確很香,我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但我想到爺爺剛才說的話,認(rèn)真地對爺爺說:“爺爺,這個東西普通話叫腐乳,貓魚是長沙話,外地人聽不懂的,還有是chī,不是qī,是chī飯,不是qī飯,你跟我說chī飯、chī飯。”爺爺愣了一下,立馬笑著對我說:“chī飯、chī飯。”“是chī飯,把舌頭卷一下,chī”。爺爺終于說出來了,我繼續(xù)說:“這叫腐乳。”“腐yǔ、腐yǔ。”爺爺咬著牙說,“不是yǔ,是rǔ。”我更正道,“rǔ、rǔ。”爺爺也發(fā)出來了“rǔ”的音了,但他還是不習(xí)慣。我還是讓爺爺練習(xí)把舌頭卷起來,慢慢地說,練了幾遍,好多了,爺爺開玩笑地說他的舌頭都卷抽筋了。
說普通話并不難,但對于爺爺那一輩的說了一輩子的長沙話的老人來說,還是不容易,他們說話舌頭從來不卷起來的,像什么“是”和“四”、“山”和“三”、“船”和“權(quán)”,他們說出來都是一樣的,我想讓爺爺多練習(xí)一下繞口令,不知會不會有更多的收獲。
我教爺爺說普通話,任重而道遠(yuǎn),不過我不會放棄的,何況爺爺是一個虛心的好學(xué)生,我一定要教會爺爺普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