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在安靜的不得了的夜晚聽著《突然好想你》,間隙之中聽見了十二月的風在飛舞,以及冬天無比肅殺的雨點,手邊的電話響起來,有小學同學的問候,頓時心中的感動溢得滿滿的。常常這時候有時光飛回流轉(zhuǎn)的感覺,心疼的讓我想落淚。
把時光倒退,如同我們看影碟時,用手按著back鍵,然后一切就可以重新出現(xiàn)在你眼前,那么任性,那么無知。那時偷懶不寫作業(yè),去山坡上和小朋友玩過家家,相互扔未成熟的青果,最終人贓并獲的被抓回來挨罵。還有小心翼翼的計算攪和著面粉和小蘇打,結(jié)果蒸出的饅頭粘的咽不下口,我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我已不再是小孩,我親愛的不羈年華啊。小D,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體育課逃跑后在角落里猜剪刀石頭布,你突然說,我要飛了!于是我看見碧藍的天空中掠過兩只白鴿,自由快活的飛翔,白色的羽毛純潔得如同你掛著汗水和泥濘的臉龐,干凈得我多年后回想起來清晰如昨。
“我們像一首最美麗的歌曲……為什么你帶我走過最難忘的旅行,然后留下最后的紀念品。”五月天的聲音不好聽,又隱忍又放肆,可是我喜歡。
像我們這樣的孩子擁有平凡的出生和注定平凡的死亡,即使夢想幻滅成灰燼飛揚后又落下,但畢竟不失華麗和悲壯。當上世紀海明威借用格特魯?shù)?middot;斯泰因的那句“你們是迷惘的一代”作()小說的開篇時,我們被歲月冠上了一個溫暖的名字“年輕人”。所以我們高呼年輕就是一切時,不會有人指責我們的()太過玩世不恭.
在這個清冷的十二月,我又看見窗外那塊鉛灰色的天空,飄零的云朵,流瀉的星辰,還有沉重的黑夜。我知道我今天的妥協(xié)是建立在疼痛上的,這是兩種不同形式上的勇敢:一個不顧一切地不顧一切,另一個是不顧一切地去顧及一切。
我習慣安詳?shù)厝ヒ坏赖赖亟鈹?shù)字題,書寫大段大段的千篇一律的政治答案,區(qū)分串聯(lián)并聯(lián)的電路應(yīng)選用哪一公式,下晚自習后騎著單車在車輛呼嘯而過的馬路上行駛。沖澡,上床,繼續(xù)看書,然后入睡。生活得那樣簡單,近乎刻板的平實具體,爸爸周末打電話給我,要努力啊……我在電話這頭用溫和的聲音回答我知道。但是在那頭擱下電話后,我聽著“嘟…嘟…”的忙音,理想與現(xiàn)實的距離又將我壓入幾千米一下的海底,喘不過氣。
但是,當我認真選擇的時候,我卻發(fā)覺如果我失去這些枯燥無聊的生活,重新站在時間干凈的起點時,我過的并不一定比現(xiàn)在快樂。時間倒流的前提,一定是要讓我保留這些悲傷的記憶。成長如歌,在高潮和低潮之間詮釋生命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