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道路上,在皎潔月光的映襯下,一老一少拉著手行走身影格外高大……
小時候總愛在夜晚拉著爺爺?shù)氖钟崎e地走在道路上,拉著爺爺粗糙的手,總感覺有些疼痛感,這時我便舉起爺爺那雙大手,停在路中間,憑借著昏暗的燈光,仔細觀察著他的手,哦,手上原來有這么多深深道的口子。兒時的我,面對這些,總是天真地問爺爺:“爺爺,你的手怎么這么難看呀,看我的手!”說著便舉起了自己的小手,爺爺撫摸著我的小手,笑著說道:“因為爺爺老了呀!”那時,對于“老”這個詞我并不熟悉,只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后來,我上小學了,我和爺爺依然拉著手悠閑地散著步。每當我告訴他今天在學校的表現(xiàn),他都會高興地抱起我,故意用他那布滿胡茬的臉來扎我。還說:“你呀,可要好好學習呀……”還沒等他說完,我便笑了起來,當他問我為什么笑時便笑嘻嘻的指著他的衣服,爺爺扭頭一看,衣服上竟有一只大花貓的圖案??粗銚P起他那雙粗糙而有力的大手做出要打我的姿勢,我便躲得遠遠的,調皮地對爺爺說:“打不著,打不著!”
上了初中,我住了校,與爺爺散步的機會越來越少,應該是學習的壓力讓我無法喘氣吧!那天晚上,我正堆在作業(yè)堆中狂寫作業(yè),爺爺推開了門,對我說:“走吧,陪我出去轉轉,放松一下。”于是我便尾隨著爺爺出去散步,只是并沒有再拉起他的手。爺爺走在路上又嘮叨了起來:“你們呀,都去上學了,有多久沒有陪我散步了?人老了,不中用了……”說著,竟伴隨著哭腔,我不禁也有些傷感?;叵肫饋恚_實有很長時間沒有陪爺爺散步了。猛然間抬起頭,在天空這張諾大的畫卷上,僅僅有一個彎月,沒有煩心的點綴,平時明亮皎潔的月亮似乎也變得黯淡??吹竭@里,我快步走到正在嘮叨的爺爺身邊,拉起爺爺粗糙瘦弱的手,對爺爺說:“爺爺,走,我陪你去轉轉……”在昏暗的道路上,在皎潔月光的映襯下,依然是那一老一少的身影,只不過有個身影變小了,而應另一個身影卻變大了。
難忘那一段時光,難忘那一幅祖孫相伴圖,難忘那已經(jīng)微微駝背和已經(jīng)高大的一老一少的身影。
作者:劉宇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