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微昏黃,夜昱點星,怕是在這靜謐情景下賞苦吟詩的人,除我也不多見了。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南唐后主矣。
曾經他也是一笑云飄,散一晃風流轉的翩翩君子,貌若潘安,勝似長恭,卻歿在了十國的一場紛爭。
他醒在春盛的詩鏡,睡于秋涼的亂世。
他,沒有赴上那年的春天。南唐,沒有遇見那年的春天。
南唐本就是亂世之國,那在世人口中明媚旖旎的春天,沒有施舍給它一分希冀。
重光,重的是秋冬的寒光,并非春夏的暖光。
春,原來不是指人面桃花相映紅,而是指那由心而發(fā)的滿目希望。好似剛出生就經歷了一場風吹雨打的嫩筍,新生,朝天。
而那垂老的南唐,已是遲暮。
差一絲希冀,差一片新生。
千百年過去,當今,早已是春意盎然。
我從不盼望萬紫千紅,而是殷切地想要一株桃枝,安世人。不再亂世,只赴春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