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我的心里,風本就是有顏色的,她不是那些庸俗的顏色,她在我的記憶中,宛若少女。
她是善變的,但在我印象里,她是碧色的,看起來無限舒服,她有金碧、青碧、淺藍、銀碧四種最奪目、最出眾的顏色,讓我迷戀不已。
萬物萌生的季節(jié),她化為青碧色的少女馳騁在天空上,枯敗荒蕪的土地煥發(fā)新的神采,長出綠發(fā),開出紫花;殘枝敗葉輕輕飄落,抽出新的枝條。她溫柔的撫摸你的臉頰,身上清新、自然到發(fā)出淡淡澀苦的味道撫平你煩躁的心。在她青碧色的圍繞間安然入醉,你會看到未來幾十年小樹生長的青碧色的框架,精細到每一個痕跡,小樹未來幾十年就按照框架生長;每一條藤蔓上都有青碧色閃閃發(fā)光的自然痕跡,她握著自然之刀,細心雕刻出藤蔓每一條紋路,鬼斧神工又獨具匠心,清新自然又清秀瀟灑,幾千萬個細紋透出她的細心。
駐足癡望林葉間,微風輕搖嘆人仙。她一身青碧色長裙在林葉里漫步,一個個飛葉在青碧色的身邊盤旋,每一條紋路都閃現(xiàn)綠色的光,音樂襯美景,林葉間的沙沙聲微響著,青色的音符飛遍藍天。你不禁醉了,微依著她的肩膀,沉醉在她的懷抱,使你不禁思念起母親——多么像母親的懷抱!她溫柔無限的青碧色填滿了你心中的空缺。
風吹綠草比腿高的季節(jié),她換上淺藍色的旗袍,優(yōu)雅的長發(fā)披上雙肩,她溫和的笑著,有那么多人在等著她的走過。她先染藍了天,她又染藍了海。她就在你的身邊輕輕伴著你,隨著你一顰一笑,她還時不時為你梳梳長發(fā),散發(fā)出淡淡的體香——清新又涼爽,優(yōu)雅又甜蜜。她喜歡清靜,她時常躺在葉叢間,于是,林間草地上搖起了淺藍色的節(jié)奏——吹起了沁人心脾的風,帶著清涼的薄荷味,渾然一體的凝成了獨一無二的風格——那絕對是十個羅丹也做不出的,人世間絕無僅有的溫柔,宛若空谷幽蓮,優(yōu)雅高貴又不盛氣凌人,低調謙虛又風度十足。
也許在你的現(xiàn)在,她還在你的身邊微笑的看著你,你卻看不著他,卻聞見一絲絲薄荷的清爽味,凜冽的海風味,林木的清新味。
金色豐收的季節(jié),她身著盛裝,金碧輝煌的長裙顯露出別樣的高貴,頭上高戴黃金鳳頭釵,看起來分外華麗。她知道,該是豐收的時候了,輕輕拔下頭上的金釵,手一揮在空中劃出一道音符,一直劃出七道不同光色的符號,于是:深紅色的音符染紅了楓葉,黃紅的音符喚醒了果實,金碧色的音符化為了風,化為了金黃的稻子,枯棕色粘上了落葉掉光的樹,蔚藍掛上了天空,黃成為了枯草,還有最后一個叫不出來名字,哦,它把稚嫩的魚苗化為了碩大的大魚,它把稚嫩的童顏刻得更成熟,他把昔日的樹苗變成了勃勃生長的小樹,它讓襁褓中的孩子學會走路,他讓春天的嫩芽隨風而飄。
她高貴又優(yōu)雅的說:“我喜歡看人們笑。”
于是,她捧出串串果實,果農(nóng)愉快的笑了;她把麥子裝滿了谷倉,農(nóng)民愉快的笑了;她把水里填滿大魚,漁民愉快的笑了……
在這豐收的季節(jié)里,她快活的舞動著,沒準,她就在你的身邊,微微笑著,彈奏起一首高貴優(yōu)雅、金碧輝煌的歌謠。
她,冷若冰山,但冰山是她一手做的;她,不通人情,堪比冷雪,但冷雪,又是她一手做的。她,只手捏出冰天雪地,喝令一聲,萬物莫敢出門。
她有一身銀碧的外套,帶著冷雪的顏色,帶著冰山的顏色,宛若不可一世的君王,俯視人間。
她說,她看流水看的眼暈,于是,流水斷了;她說,樹葉有些刺眼,于是,樹葉被掩埋了。她說,他更喜歡冷清,于是,萬物冬眠了。
她是寂寞的,她是不甘寂寞的,她的冰冷注定她沒有朋友,她本該一世孤獨,但她冰冷的外表下冰冷的心,是無比渴望的。于是,梅花傲雪凌寒開;于是,鳥兒依舊掛枝頭;于是,寒冷總有人活動。
可她依然冰冷。
她冰封大山,千鳥饑寒;他萬里飄雪,乞丐難暖。
她會在玻璃上繡上一層“窗花”,她讓大樹頭頂白發(fā)。
她沒有表情,淡淡的,淡淡的,淡淡的看著一切,這精心安排的嚴冬。
在我心里,她從不是飄渺的,她是真的存在你的心邊。
現(xiàn)在,請你放下鼠標,來到屋外,感受風從你身邊掠過,像媽媽在撫摸你的臉龐,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你看不見她,你需屏息凝神,掘棄世間喧囂,從心而發(fā),閉緊雙目,漸漸的,你感受到了他的氣息,你不自覺迷醉了,輕輕睜開雙眸,翹首一望,藍天白云上,她正含著淡淡的笑,輕輕看著你,高貴,卻不高傲;溫柔,又不做作;優(yōu)雅,不帶不屑;冰冷,心卻熾熱。
——閉上雙眸,用心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