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該是一個幸福的年代:困擾人們多年的戰(zhàn)爭終于結(jié)束。然而,一場更大的風(fēng)暴正在醞釀。
這場風(fēng)暴,叫文化大革命。
這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場戰(zhàn)爭,而是像秦始皇“焚書坑儒”一般對文化的蹂躪。一個各國人面對面目全非的故土,本想伸手為祖國獻(xiàn)上一份力,卻被無情的“革命”急匆匆地趕出了國。這,無疑是時代,是中華文明的悲哀。
在看不見摸不著的硝煙中,一個個文人都控訴著文革之錯、干校之苦時,陽江夫婦卻似是樂在其中。《干校六記》一書正是由楊絳在干校中寫的六篇日記組成的。每篇日記都樂觀的寫自己正經(jīng)歷的慘境。她用一個個委婉、漂亮的俏皮話尖銳而不留情面地戳破人情冷暖;一篇篇日記無不透著朝氣,又無不透著對人性的弱點的抨擊。曾有人這樣評這本書:“悱惻纏綿,哀而不傷,怨而不怒,句句真話。”十六字,金評!
然而,楊絳這一書教我們的,不只是她俏皮而犀利的文筆,還有她坦然處事的生活態(tài)度。生活總是有點波折的,關(guān)鍵就在于誰能挺過去,誰不能;誰會把心死在挫折搭成的劍堆中,誰能笑著把利劍插回劍鞘,只留最后一把劍別在腰間用于刺穿敵人的心臟。贏了最好,敗了也罷,這也是我從她書中讀到的:“勝則淡然,敗則坦然。”
與那時“戰(zhàn)場”相比,我們?nèi)缃袼^的慘景又如何?
每日早晨,在六點半的《命運交響曲》的“轟擊”下我們一臉怒氣地起床,殊不知干校中的大文豪們已忙了1個多小時了;雨天,我們在半干的馬路上踱步,滿臉厭惡地看著腳下污泥,殊不知當(dāng)年文豪也未曾對此說些什么;當(dāng)我們總埋怨作業(yè)太多、朋友太吵、老師明明說今天上新課卻抱著卷子吼出二字:“考試!”時,我似乎穿過重重人影,聲聲嘆息,回到過去,看到楊絳在小屋中微笑抬頭看遠(yuǎn)方的樣子。
作業(yè)會讓你下走泥漿嗎?吵鬧的朋友難道不勝過愛人天各一方嗎?考試來證明你的成就難道不勝過滿腹經(jīng)綸卻只能對白菜說嗎?
所以說,我們還太浮躁,太年輕。
看看窗外,陽光在輕灑著,人們在笑著,爆竹噼里啪啦地響著,而我扔在這里無辜無慮的寫著——這也許是個幸福的時代。
看到結(jié)局大家都回了家鄉(xiāng),竟莫名的為他們慶幸。合上書,我在讀書卡上的“心得”一欄認(rèn)真的寫下八個字:
歲月靜好,現(xiàn)世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