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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山西高考滿分作文:劇變下的靈魂

美國最偉大的專欄作家李普曼認為:“如果你想了解一個國家,那就去大學里和新聞學院的學生談談”。我愿意向你們介紹中國,順便可以檢驗一下這個結論的可信度。

調(diào)查顯示你們對“廣場舞”和“京劇”兩個關鍵詞很感興趣。很巧,它們都和文化有關。在這片正發(fā)生著炫目變化的土地上,它們的命運卻迥然不同:一個是劇變下新興的衍生品,一個因與變化格格不入而岌岌可危。

以中老年婦女為參與主體,聚集在公共場所,跟著音樂載歌載舞,這種休閑方式在中國蔚然成風。他們也走出國門,跳進了火車車廂,跳到了莫斯科的紅場、巴黎的盧浮宮。這和你們身邊認識的老人可能完全不一樣。

在中國的網(wǎng)絡上,將這一群參與廣場舞的主體人群稱之為“大媽”。這個稱呼你們一定很熟悉,因為她們會出現(xiàn)在你們的華爾街,會擔起挽救法國打折季的重任。只是你未必聽得出來這是略帶貶義的。

從中國古代的《紅樓夢》開始,賈寶玉就偏愛少女,覺得上了年紀的女人“面目可憎”,北京話用“事兒媽”去形容那些多管閑事的女人;對年輕女性形象的批評也是:“你這么年輕,怎么打扮得跟個大媽似的”。對“大媽們”,人們的態(tài)度并不友好。

在中國,女性的價值體現(xiàn)在家庭和子女,“自我”這個詞是模糊的。而到了“大媽”這個歲數(shù)往往是子女離家的“空巢期”,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支柱。心理學家稱之為“中年危機”。然而,廣場舞的出現(xiàn),讓我對它能夠解決“中年危機”樂見其成。

廣場舞讓她們不再孤單,她會結識許多朋友,而不再總是受兒女瑣事的捆綁,她們將越來越接近“真正的自我”。我看到很多“大媽”因為融入了集體,變得活潑、快樂,有了個性。我相信,再跳上幾年廣場舞,會分化出更多的小集體,集體讀書、集體公益、集體旅游、集體唱戲……那時候,所有人都會變得越來越好。

我想,包括我自己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正在學習包容這種“探索自我”的熱情與活力,因為我們不愿意自己的嘲諷,讓他們再次回到死氣沉沉,自我模糊的生命狀態(tài)。

一個國家是由一個個具體的人構成的,讓每一個人變成更好的自己,是我們這個國家劇變后真正想抵達的彼岸吧。

巨變之下,有的在誕生,有的在漸漸消亡。比如你們關心的“京劇”。這種咿咿呀呀的唱腔,變得與這個凡事追求“快”的時代越來越不搭調(diào)。不過,我這個圈外人,無資格斷言這種藝術形式未來的命運,卻愿意和你分享它的美好。

你去聽,程硯秋的《春閨夢》:“去時陌上花似錦,今日樓頭柳又青??蓱z儂在深閨等,海棠開日到如今“,唱得人柔腸寸斷。

你去聽,《沙橋餞別》里唐太宗送唐僧之語:“過橋便是天涯“,相忘于江湖的蒼茫。

你去聽,《取成都》,成都王劉璋唱“西川文武刀刀斬盡”,悲憤蒼涼,滿腔憤郁。

京劇與中國的唐詩宋詞不同,以通俗白話示人,但仍然雋永、動人。京劇的詞還得配合著唱腔,我相信即使你對詞的理解不夠透徹,當你聽到那或古樸,或蒼勁,或柔軟,或細膩的嗓音,你仍會有自己的體悟。

說完這些,不知你發(fā)現(xiàn)了嗎?其實兩種文化的命運決定權,其實在于你,在于我,在于每一個人的態(tài)度。當我們懂得包容,懂得欣賞,懂得理解,它們會呈現(xiàn)出自己最美的樣子。

一個國家大抵也是如此,它由一個個具體的人創(chuàng)造。巨變之下,我們的靈魂和頭腦,決定著這個國家的樣子。

說得差不多了,你覺得李普曼說的話還有幾分道理嗎?

很多年前,中國最富盛名的主持人白巖松去美國耶魯大學演講的時候說:“在過去很多年里頭,美國人似乎在用望遠鏡看中國,但是我猜測可能拿反了”。

為什么要用望遠鏡看呢,歡迎你們來到中國,用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了解最真實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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