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兒說:屬于我的那個城堡永遠(yuǎn)不關(guān)門。
初一,那個陽光灑滿心靈的季節(jié),樣兒的內(nèi)心城堡也開滿了花。他的快樂綻放了一整個夏天?;赝黄鹱哌^的那些白楊樹,仿佛也記得。那年,樹下,樣兒手舞足蹈地說:“你信不信,我會考上復(fù)旦?帶你去看大上海哦。”樹下,我搖了搖頭,笑笑:“不是你帶我去,是一起去。”那年的樹上,掛滿黃浦江江水的味道。
初二,一同上學(xué)的路上缺少了樣兒的身影。“是眼角膜炎。”他躺在白的刺眼的病床上笑,我的眼角卻有些微疼。“沒事,一個月就回去了,你回去好好學(xué)吧。”他又笑。那年的路邊,開放的是樣兒落在白色世界里的落寞。“你知道的,我有的是希望。”我臨走的那一刻,他依然“倔強(qiáng)”的說道。
初三,他的明眸閃耀的是昔日的光彩,依然帶著過去的自信,對著陽光微笑。誰都看不出來,眼睛好了之后的他還因為骨髓炎住過院,只是萬幸,病魔的侵襲之后,什么也沒有帶走。他只是更加勤奮,想要去彌補(bǔ)因為傷痛而痛失的兩個月的課程。我只能站在旁邊,看他將沖垮的沙堆漸漸鑄成城堡的模樣。
中考前的那個冬天,他又回到了他厭惡且痛恨的醫(yī)院。“是多發(fā)硬化。”這個極其陌生的名詞,是他媽媽告訴我的。還有,病危通知書--一個離我們這個年齡更遠(yuǎn)的東西,為什么都讓他趕上了..看他在病床上的那份虛弱和在激素注射下“膨脹”起來的不協(xié)調(diào)的身體,我再也抑制不住,“中考要來了,你還要賴在這里多久???!”他也想哭,卻沒有流下淚來。他媽媽輕輕把我拉走。“以后,即使回家了,也要一直打針,上學(xué),是一個夢吧。不要刺激他,懂嗎?”我只能點點頭。
現(xiàn)在,我仍坐在教室里等待去面對半年多之后的高考,迷茫又光榮。他卻只能在家里看看書,或和他爸爸一起試著去闖一闖外面的世界。漫步回到曾經(jīng)的樹下的時候,樣兒說:“曾經(jīng)的夢想,純真美好不染風(fēng)塵……我會遺憾沒有力量展開一整個夏天。”他回轉(zhuǎn)過身來,再次泛起陽光般的微笑,“你要抓住此刻的夢,用全力去飛,沒有哪一座城堡的門是緊鎖的,一年后的今天,我們會相遇在黃浦江畔!相信我。”
我也相信,我們的城堡永遠(yuǎn)不關(guān)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