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語鶯歌的季節(jié),漫山遍野都是花開的歡顏,一握流光都是浪漫。天空蔚藍,借來一抹風情就明媚盛大了一場春天,我從遠處走來,入眼的是一汪純凈蔚藍的湖水,身體里盛放著繁華的迷惘,宿命的春風綻開一臉微笑,擁簇著我踉蹌到宿命方向。漫山遍野都是笑聲,入耳流金。紅衣翠袖紛亂朦朧,如同流光溢彩的經(jīng)幡,迷亂的花影,瀲滟的水天,光怪陸離了視線。所有擦肩而過的都是陌生的面孔,卻隱約著隔世的熟識,湖中奇幻的延伸著一條小徑,親著一身草色碧綠,色澤光潤溫柔,讓所有的憂傷都足以柔軟一下。漫步其上,盡頭是鱗次櫛比的黛瓦白墻,那是兒時迷路的地方。
推開門,居室明亮,信步走到熟識的地方,一個個名字開始呼應(yīng)著臉龐。你從陽光里最后走來,攪亂了花香,今日你身著一襲鵝黃,如同一身明媚的迷宮,總給我說不出的惶恐和惆悵。靜靜的笑靨如同砰然投入心胡里的小石子,在你的心里和臉上綻放開來,如此心照不宣。畫面無數(shù)次的被定格,意念開始渙散,所有有情的和無情的,新的和舊的開始不斷的轉(zhuǎn)身,所有相約邀好同行的人終于在門檻這平淡的渡口離散。紅塵陌上,又只剩下我一個人獨自行走,綠蘿拂過衣衫,云天寥落諾言。山水開始兩兩相忘,日月總是毫無瓜葛,你的背影牽走我三世的細水長流,留下我一個人踉蹌中邂逅浮世的清歡。那些影影綽綽的眾生,微服于我生命里的神吶,你讓每一次相逢都成了永遠,也使所有的轉(zhuǎn)身都成了隔世。
我開始漫山遍野的奔跑,身旁萬象叢生,內(nèi)心卻始終一清二白,山明水秀。紛呈的世相中終于尋覓到湖中那條碧綠的小徑,開始追問你的名字,不停的呼喊著,沒有人回應(yīng)。所有的笑臉在漫山遍野的身影臉上開始荒蕪,有一個聲音開始在心頭響起,他死了,溺水了,溺水了……曾被人間故事填滿的背囊如今終于釋然了,內(nèi)心卻更加放肆的空落,我開始在春風之中尋覓,握緊你背影攪亂空氣的余溫,典當所有相關(guān)和無關(guān)的日子來滋養(yǎng)情懷,喂養(yǎng)寂寥,溫習傷勢。
意識,意識又一次開始渙散。明媚的陽光開始摻雜了一絲雜質(zhì),坍塌的土墻里又是熟識的位置,形只影單的和影子對視。風這最虔誠稱職的信差,開始把離別在我的世界里謠傳。“不會來了,不會來了……”如流的往事混著避不開的車馬喧囂,在我身軀這故國里卷土重來,沖垮了修籬種菊的南山。我終于迷失荒徑,純凈的絕望,頹然磐石上,啜泣落花前。時光微涼,那一場夢魘的荒誕糾纏著所有的往事就這樣被春水浸泡,秋風吹拂,早已洗去鉛華,清絕明凈。曾經(jīng)以為經(jīng)歷人生聚散無常,嘗盡凡塵繁華煙火,應(yīng)該淡然了人世所有滄桑,夢醒了忽然明白,流年一直安然無恙,故城依舊毫發(fā)無傷,只是曾經(jīng)信誓旦旦有過承諾的年華,慢慢的荒蕪了,成了手中瘦瘦的一抔,細雨混著舊夢慢慢的清瘦,而所有幻想的邂逅終將遠去,留給自己的是一生支離破碎的沖動,徒勞的筑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