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雙焦急的眸子,鎖定了我,鎖定了我頭上的毛巾.我欣慰地笑了,嘴角蕩漾出心中的暖意.
“媽,我暈”這是我發(fā)燒后記得最清楚的話,也注定了這是個不眠之夜.媽媽順手摸了我的額頭,發(fā)現(xiàn)我的額頭滾湯滾湯,連忙給我量體溫。高燒40攝氏度!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眼前越來越模糊,感覺肚子劇疼,“我想——吐——”我的聲音越來越弱,聽得令人心碎。媽媽趕緊把盆子拿到床邊。我肚里的東西不受控制地向外涌。“嘩——”像潮水一般涌了出來,是那么刺鼻??伤z毫沒有嫌棄,然后她圍好圍裙為我熬姜湯去了。雖然房間里只有我,但依稀還可聽見媽媽從廚房傳來不停的問候聲。
“咕咚。”幾杯姜湯下去,老樣子。敷冷毛巾,體溫仍然我行我素。退燒藥,硬是不見效。媽媽急得團團轉(zhuǎn),不知怎么辦才好。
看來,不能坐以待斃了。媽媽抱起我就外沖,目標(biāo):醫(yī)院!
寬闊的路上,無情的燈光居高臨下地掃視著我和我媽,映出她那瘦弱的身影。一個年近四十的中年婦女,背著35公斤的孩子跑著,吃力極了。“媽媽”,我看著媽媽鼻尖上的汗水,想用小手去擦試,卻無能無力。心疼至極。媽媽看著我,笑了一下,繼而“狂奔”而去——這時,天上飄起了鵝毛大雪,??!我在心中大喊:老天無情,媽媽的力氣要用盡了,又下雪,恐怕媽媽——想到這里,我擔(dān)憂地望了一眼她。
雪,越下越大,迎著皎潔如流水般的月光。雪幕徐徐落下,如仙子臨凡,炫美無比。可這一切無人欣賞,媽媽跑著跑著,突然腳下一滑,摔倒在地,“啊”我大叫起來,媽媽順摯接住我,站起來,繼續(xù)背著我向前跑。“血——”。我看見媽媽的腿上流出真情的血,母愛的血。我摸著她身上唯一一件單衣,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嗯——”,第二天,我醒了。柔和的陽光灑進來,照亮媽媽雪白的臉。我輕摟著她,給了媽媽一個溫柔的吻。窗外,雪綻放出寶石之光,點點晶瑩。雪地上有一段不淺的腳印,訴說著昨晚的雪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