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一種像孩子般圓潤可愛的水果,它能給我怎樣的啟示呢?
那是一年盛夏,天氣炎熱異常。家中來了客人,父親叫我下樓去買西瓜。我拿起錢就沖到一個西瓜攤前,挑了一個又大又圓、通體翠綠的大西瓜遞給攤主,讓他幫我切開。這時,攤主的小兒子跑了出來,那孩子不過5、6歲的模樣,皮膚白皙,笑容燦爛,尤其是那一雙明如秋水的眼睛讓我一時挪不開目光,那雙眼睛真的很明亮、很干凈,就像天上無數(shù)繁星的璀璨光芒閃耀其中,又像秋后靜潭中不泛漣漪的清波,有種能讓人忘憂的力量。就在攤主將刀按在西瓜上要切開時,那孩子忽然哭起來,清亮的淚水順著她白皙俊俏的臉頰流下來,我吃驚地問:“小弟弟,你為什么哭呢?”他邊哭邊告訴我:“爸爸殺了西瓜,西瓜會疼的。”我笑了,又問他:“你怎么知道這西瓜會疼呢?”他說:“前天,我不小心在手上劃了一個小口子還很疼呢,西瓜怎么會不疼?”還沒等我再說,攤主便把他的小兒子趕了出去,一臉歉意的跟我道歉,我忙跟他說我不介意。當然,那個西瓜最后還是被切開了,月牙形的瓜肉淌出鮮艷如血的汁水,隱隱氤氳著悲傷的氣息。
回家后,我躺在床上,一直在想,西瓜到底疼不疼?按道理來說,自從西瓜從瓜秧上摘下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性命,可在那個小男孩看來,他的父親依舊掌握著對一條生命的生殺予奪。
第二天,我習慣性地拿起報紙瀏覽新聞一則消息跳入我的眼簾:某地一個賣瓜的男人因為與同行發(fā)生口角,用西瓜刀活活將人捅死。彼時,我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男人殺人如同殺瓜一般冷漠無謂的臉。
我們?yōu)槭裁凑J為西瓜不疼?因為我們一樣的冷漠與復雜,不知道用愛來表達愛,而不是用專橫與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