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車
腳下是這輛車的心臟,它震動的頻率在妄想。我蜷縮在角落,感受五臟被這頻率帶動時的牽引力,拉扯著經(jīng)脈,令人煩厭的糾纏。做一次干咽,腸胃有了一次短暫的撫慰,但接下來的震顫又讓它鐵青了臉。沒有內(nèi)容的舞蹈就是在掙扎。
我不敢再呼吸,車內(nèi)的空氣似乎摻雜著某種污濁的成分在漸漸凝固。我抬起頭看到前面無數(shù)的黑點搖搖晃晃,晃晃搖搖隨著心臟的頻率。閉上眼睛,我熄滅的了我的一切感官,腸胃的殘酷舞蹈似乎渴望著一個結(jié)局,舞蹈的爆發(fā)點越來越近。節(jié)奏,節(jié)奏,仍然整齊卻越來越迫切著。
救世主似乎遠離了。我被棄置一個角落。暗夜愈發(fā)濃重的擠壓過來。
強迫自己睜開眼睛,似乎想找一個出口。光明束手無策地呆立著,愧疚自己無用。不,光明無法抵消黑暗,它只是包裹在黑暗的外層,給我更加強大的壓力。
熱浪襲來的一刻又被冰冷打壓下去,一次次的努力,暫且不管他的好與壞。
前方有影子,隨著不定的光搖曳的站起。背光的一側(cè),他就像模糊的天神。一只手托住車頂,他又化作夸父的模樣。夸父的力量使混沌的天空裂了口,來自外太空的奇異光線蜂擁而入。
原來有天窗。心里暗笑。如果一切都是這么簡單,當初的努力全變成了矯情。
鼻尖飄蕩起若有若無的新鮮,懷疑這是錯覺。直到那帶著生命的氣息充溢整個車廂,前方的一切突然明晰起來,才肯相信得到重生。
幽魂散失了。
有天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