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蒂娜(新生的秦新)的意識才再次清醒過來,只覺得十分疲憊,這也難怪,那么短的時間要吸收那么多的信息,大腦肯定疲勞,不過現(xiàn)在腦子中可以很清晰地回想起那些東西,就好象以前就知道一樣,看來神真不是蓋的,而那個偉大的智慧女神,已經(jīng)從意識里消失,她知道現(xiàn)在對方已經(jīng)永遠消失了。可以說其實自己就是新的智慧女神了,不過還是沒有一丁點實力的智慧女神。
“好香……”蒂娜聳了聳鼻子,張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間木屋的床上,一張毛毯蓋在身上。
四周一片昏暗,不遠的木桌上點著一盞油燈,燈火恍惚不定。
墻角落處的灶臺上正煮著一鍋食物,沸騰的湯面翻滾著大塊的植物塊根和動物骨頭,彌漫的肉湯香味不可阻擋地沖擊著蒂娜的嗅覺神經(jīng)。
看樣子自己在被身體嚇暈這段時間被偶而路過的山民給抬了回來。
木屋外一陣狗吠,突然木門“嘣”的一聲被撞了開來,一個滿臉橫肉、身批獸皮的彪形大漢大步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跟長長的獸叉,腰間一把血淋淋的短劍,更恐怖的是那人肩上正抗著一頭奄奄一息野豬,還在不停抽搐,鮮紅的豬血正在大漢的肩膀上順流而下。
蒂娜第一個反應就是此人絕不是善男,如果說用個詞來形容最恰當?shù)脑挘?ldquo;土匪”二字應該是最恰如其分的了。
新環(huán)境的陌生和恐懼感讓蒂娜不由自主地緊張,迅速蜷起身體,往墻角縮了過去,眼睛驚恐地注視著這個猛男以及他腰間的血淋淋武器,身體止不住的開始哆嗦。
這也難怪,生活在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本就不是什么大膽的人,看到如此生猛的景象,就算是個正常男人,也要驚一下。
彪形大漢幾個大步就走到床前,眼睛死死地瞪著眼前這個嚇成一團的十多歲小女孩,半天才從喉頭“赫赫”兩聲,嘴角慢慢裂開,忽而開始大笑起來,不過笑的樣子簡直不敢恭維,咆哮還差不多。
看著這個陌生的大漢如此,蒂娜差點又嚇暈過去,她緊緊地閉上眼睛,牙齒咬住嘴唇,雙手交叉護住身體,起身時披在身上的毛毯滑到了一邊。她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天生就掌握了女xìng的本能反應。
“你看看你,把人家小女孩給嚇成什么樣子!”
大漢后面?zhèn)鱽硪宦暸说穆曇簦粋€普通的婦女提著一個木桶走了過來。
蒂娜偷偷地看了看那個女人和面前的大漢,才勉強明白正是當前兩個人從野外把自己帶了回來,而且這兩人還是夫妻。
陌生的女人將手中的木桶放在一邊,兩只手在身后擦拭了兩下,然后擠開那個粗曠的丈夫走到蒂娜面前,將掉落的毛毯輕輕得搭在蒂娜身上,然后和藹地坐在床邊。自己的丈夫也知趣地走到一邊處理起獵物起來。
蒂娜這才慢慢開始注視眼前這個救命恩人之一,粗布縫制的裙子,粘滿了油灰和長期勞作下打上的補丁,典型的山林農(nóng)婦裝扮,就算是在以前那個世界也是千年前的西方服飾。
“小姑娘,沒嚇著吧,別怕,我家男人就這樣,樣子是嚇人了點,不過人很好,還是他把你從外面給抬了回來。”農(nóng)婦不好意思地解釋著,她眼前的小女孩明顯還在害怕,身后的丈夫還是傻傻地“赫赫”著。
“謝謝……”蒂娜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自己剛才的反應,按道理自己也算是“曾經(jīng)”男人過二十幾年,怎么一看見陌生的男人就嚇成這樣,難道這個身體真的就神奇地讓自己這么快就進入了女xìng角sè,還是潛意識地就接管了自己。
更驚奇的是居然自己能夠完全聽懂對方說什么,好象自己天生就是這個世界的人一樣,看來智慧之神已經(jīng)從根本讓她擁有了接受這個世界的基本能力。
看看還沒關(guān)閉的木門,外面已經(jīng)是漆黑一片,想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情景,突然打了個哆嗦,想象如果不是被那個猛男給帶回來,很難說自己會在第一天的異世界之旅能夠安全度過。
現(xiàn)在的蒂娜一身已經(jīng)臟不可言,可見那個獵人大漢的抬人技術(shù)也不那么高明,大概像獵物一樣就把蒂娜給抬了回來。如今的蒂娜可是灰頭灰臉,頭發(fā)上還夾著幾許樹枝敗葉,身上的裙子也有不少地方給掛破了,露出雪白的皮膚。
蒂娜紅著臉將毛毯裹緊了自己的身體,雖然自己還不是怎么接受這個身體,不過既然沒有選擇,總還是要保護好點才對。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會到這個荒山野林來,不知道這很危險嗎?”農(nóng)婦轉(zhuǎn)身用個大木碗從灶臺的鍋里盛了一大碗食物遞給了蒂娜。在她眼里,這個小女孩不像是普通山民家的孩子,從那身衣服的用料來看應該是某家大富翁的千金才是。
蒂娜這時的肚子終于頂不住了,似乎很久都沒有吃過東西一樣,眼前那碗黏糊糊的東西就像麥當勞的漢堡一樣香噴噴,忙不停地連吃帶喝,直到最后一點湯汁被舌頭添掉,才如釋重負般呼了口氣。
“我叫……葛麗絲&;#8226;蒂娜……叫我蒂娜就可以了,謝謝您的款待,能……能再給我一碗嗎?”
蒂娜一副楚楚可憐又餓兮兮的樣子,一看就讓人憐惜不已,真不知道誰家的父母那么狠心,把這樣乖巧的孩子給逼上絕路。
農(nóng)婦臉上又是惋惜又是疼愛,面前的女孩雖然臉上盡是灰土,年齡最多十五、六歲,但是嬌俏的身材、靈秀的大眼睛,倉皇無助中透露出的高貴氣質(zhì),能夠看出絕對是個絕頂?shù)男∶廊伺咦印?/p>
看著這個大媽級的女人這樣笑瞇瞇地看著自己,蒂娜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可能對方在介意自己的胃口吧,想著想著自覺地把碗放在了床邊,雖然肚子還不是很解氣。
“哦,好好,當家的,快,再裝一碗。”
農(nóng)婦也覺得自己剛才看得有點不禮貌,趕緊招呼自己的丈夫。
大漢忙不停地雙手又端上一碗湯鍋雜燴,夫妻倆同時注視著這個食量驚人的女孩在一分鐘之內(nèi)又干光。
肚子終于舒服到底,蒂娜這才開始整理起正常的思緒來。
首先,她必須知道自己在哪里。但是話又說回來,就算知道,她也只是知道個地名,至于東南西北又是另一個概念了,所以,問了也白問。
“蒂娜小姐,您是怎么來到這里來的?你父母呢?”農(nóng)婦收拾完家什,又開始關(guān)切地詢問起來。
“哼,這還用說,還不是那個什么亨舍利爾男爵大人,聽說為了今年那個新皇帝的宮女選拔,那個混蛋幾乎把全領(lǐng)地有女兒的人家都跑遍了,有錢的還可以大把大把地買個人情放過自己的女兒,沒錢的還不是藏起來,我估計這個小姐八成是家人被逼得沒辦法,結(jié)果自己跑出來了,這是什么世道?。?rdquo;
大漢狠命地揮舞著一柄短斧,將腳下的一個大木樁劈成兩半,接著又把半邊劈砍成更小的木條,再一個順手扔,一截木材就飛進了灶臺。
“看你說的,我看這小姐家應該不是沒錢,再說這么個嬌滴滴的孩子,怎么也不該一個人跑啊,好歹也該由家里人幫忙藏起來啊。”農(nóng)婦的神經(jīng)到底沒有她丈夫那么粗,細心一想也找得出破綻。
大漢也沒反駁,只是望了望正聽得發(fā)呆的蒂娜,然后嘆了口氣。
真是個純樸的漢子,蒂娜心中贊嘆道。
自己該怎么回答呢?總不可能給她們說自己來至另一個世界,還是什么智慧之神的化身的,再或者說自己本來應該是是男的,結(jié)果不知道怎么就是女的了?
想著想著蒂娜就頭痛不已,眉頭緊皺。
“我……我不是本地人,我和家人走散了,所以……”蒂娜半天才想出這么個理由,一個讓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
“可憐的孩子……”夫妻倆同時嘆了口氣,看來這個女孩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已經(jīng)失去了部分記憶。
望著這對和藹而樸實的山林夫婦,蒂娜突然眼圈紅了起來,眼淚不由自主在眼眶中聚集,朦朧中似乎看見自己從前生活的那個小山村,同樣善良樸實的父母把自己養(yǎng)育長大,省吃儉用送自己讀完大學,恍惚中這對夫婦就化身成自己另一個世界的父母了。
“嗚……”
蒂娜終于感情爆發(fā),止不住地開始抽泣,梨花帶雨的嬌麗臉龐讓人心痛死了,夫婦倆趕緊一左一右開始安慰,以為女孩回憶起和家人失散的經(jīng)過。
“我看……當家的,明天去鎮(zhèn)上時候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路過的富貴人家把孩子丟了,也好把人家送回去。”農(nóng)婦憐惜地撫摩著蒂娜的棕sè長發(fā),對著丈夫吩咐道。
大漢哦了一聲,提著木桶打開木屋另一扇門走了進去,不一會,從那間小房間里彌漫出一團團水蒸氣,看樣子正在給蒂娜準備洗澡的水。
“好了,小姑娘,快去吧。”大漢一出來,農(nóng)婦就微笑著催促蒂娜。
洗澡?蒂娜突然有種莫名的恐懼,恐懼中還夾雜著幾絲刺激和沖動,要第一次面對自己的新身體了,一個真正的女人的身體,以前那些黃sè書刊令人血噴的畫面一古腦地涌現(xiàn)出來。
該死!怎么會這樣,自己不就是女人嗎?怎么會有這樣的沖動。
蒂娜一邊驚恐地思考著這個復雜的問題,一邊走向那個小房間。
一個靠著小木階梯的大木桶正冒著水氣,看高度應該有一米六左右,自己站在旁邊,桶沿剛好到自己的鼻嘴高度,約莫估算了一下,自己的身高應該在一米七多一點。
蒂娜顫抖著抬起手、閉上眼睛伸向自己的裙子,連續(xù)幾次,手都縮了回來。
水汽蒸騰彌漫了整個房間,緊閉的小門外傳來那對夫婦輕聲的談話,偶爾還有一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