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的夏天,我迎來人生中最令人苦惱的事——選擇。
當有兩個你都不能放棄的選擇擺在你面前時,你最難取舍。而我就遇上了這種選擇。
第一,我參加市運動會比賽;第二,我不去參加。請不要認為我在說廢話,這兩種選擇往往決定不一樣的結果。
對于一個只有11歲年齡的少女而言,我已經(jīng)成熟的會去考慮這兩種選擇帶給我的利益。
毋庸置疑,第一個選擇才是正確的。
所以,那一刻我站在校園用煤渣鋪成的操場上,揮灑青春的汗水——累到死去活來。我首次中暑經(jīng)驗就奉獻給了無情的體育老師安排的鐵血政策上。背地里隊友合伙用三字經(jīng)罵老師是常有的,甚至給老師取外號遍歌謠都不在話下了。
當然成熟不代表我不會幼稚,畢竟那時我只有11歲,更何況大人都又幼稚的時候。于是乎在悔不當初和幸好沒有放棄之間煎熬。
雖然有憤憤不平,但在隊友互相扶持下,小學最后一年的暑假時光終于予比賽的到來畫上句點。
不用懷疑,此時此刻我們這些孩子手中的漂亮日記本一定用痛苦的淚水寫滿辛酸。
踏上前往宜村的面包車,突然有所感慨:果然古人誠不欺我,那句“臺下十年功,臺上三分鐘”簡直是至理名言。而我們是磨練了兩個月,最終只為了現(xiàn)下比賽的三天時間,真想總結一句:現(xiàn)實是殘酷的。
渾渾噩噩的顛簸了幾個小時,在我們這群女生嘔吐之前車剎住了,那位司機該慶幸他把車停下,要不然這次車費都不夠清洗自己的掙錢工具——白色面包車。
告別越看越不對眼的司機先生,我們駐進比賽場地隔壁的宿舍。粉刷一新的樓房聳立在一方水泥地。高溫吸收走最后一絲清涼將燥熱留在這里,圈養(yǎng)一切不怕熱的蚊蟲,包括吃它們的蜘蛛。
那絕對是一場惡夢,碗口大的黑色生物囂張地爬行于女生宿舍的墻壁上,纏繞著的白色物質一圈一圈的粘在墻角宣告領土權。作為新世紀的好孩子,乖寶寶,我們應該力挺益蟲的存在,但……還是讓它在天堂里為上帝服務吧,阿門。
回憶到這里是最清晰的,也是最美好的,就像夏天里的跑道,很熱很長,但又像跑道上的接力,很涼很短。總在無意間來得快去得快,明明在那頗長的時間里同隊友消磨難熬的辛苦,為什么下一刻卻如同奔跑在100米之間交接棒,迎風而出又因風停止,涼快的只是短短7秒半?
啊,那一年夏天,回憶終止在塑膠跑道上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