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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

他的課,我從不敢怠慢。因為我怕。怕,不是怕他是我們的班主任,也不是怕他的拳頭。而是怕他的笑。

我依昔記得那天的空氣有點(diǎn)悶.畢竟是夏末的開學(xué)報名。第一眼看到那嚴(yán)整的灰色西裝,我的感覺就是:有某種未可知的力量藏在了下面。不過,那感覺隨著接下來的一臉燦笑也就化為寥寥了。反而倒顯得有一絲輕微的溫柔。我的直覺是:伊過中年,底蘊(yùn)有減。

然而,在以后的日子里,才發(fā)覺那笑雖然平易近人,但蘊(yùn)含著股剛毅的深不可測的力量。

我似乎有點(diǎn)怕了。

他的語文課上,時而,似乎就要點(diǎn)透了那點(diǎn)“玄機(jī)”,但是沒有,而是把我們的思維慢慢滲透了進(jìn)去。不急亦不燥。時而又讓我們各抒己見。無所拘束。而他,或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或笑著稱贊。于是,初識牛犢不怕虎的我們愈見熱情,整個課堂似乎就是我們自己的“日不落“帝國。思維被熱情摩擦得閃動知識的火花。

等到熱情微減,他又娓娓道一段段有聲有色加以手舞足蹈的故事或傳奇。時而猶如大河之水,滾滾而來,我們都屏住了呼吸;時而又如春風(fēng)細(xì)雨,道不盡綿綿之情。

當(dāng)然了,我們的思維不可能總跟得住,畢竟我們是后知嘛,常有的思維滯后也就在情理之中。每當(dāng)這個時候,他總是“哈哈”地笑了(我仔細(xì)數(shù)過,不多亦不少,僅此兩下。)這不是冷然一笑,這一笑整個課堂立馬緩過了生機(jī)。但這一笑,似乎蔑視一切。我不知道我的毛骨是否悚然,但麻酥酥的電流般的感覺,已是遍身。我的每一個神經(jīng)元似乎是豎了起來。

這笑,底氣十足,氣宇軒昂,總讓人心生振奮。盡管是極其短暫的!

這笑,常使我想起一個人——魏武大帝。或許,是他們同為“曹”吧。我想,那魏武揮鞭,東臨碣石,冷然大笑,一定是無比自負(fù)了。那一笑,群雄無處棲身;那一笑,天下唯伊獨(dú)尊!那一笑,是何等的盛氣凌人,何等的深不可測!

我能不怕么?或許,是我過于敏感。

我極力想透過這笑,看清那本質(zhì)的一面。然而,限于當(dāng)時的種種,我無力穿透我充滿無知的視野。至于此,才恍然覺悟:那是無窮知識的巔峰,那是無窮知識的汪洋。無知豈能與之爭鋒!

無知?

無知!太可惡了,我要親手將你消滅!否則,我一定是一只可憐的羔羊。任人宰割?。?!我似乎有點(diǎn)恨了。曽妄想橫刀立馬與天地之間的榮耀,現(xiàn)在看來,還有一段很長的路。

行文至此,胸中油然升起一股熱氣來。屈指一數(shù),班主任離開我們都快一年了。他的離開,我們都能理解——小廟難容大佛,是龍總有朝一日飛上天堂。

但是,在這理解之余,難免一絲傷感。

走吧,不必回首。

盡管你氣宇軒昂,超世脫俗,但你不過血肉之軀。我知道你放不下什么。放心吧,你的弟子不辱沒你的名聲。不過,還得委屈你老一陣子,讓我們在這短暫的一年里,做好充分的準(zhǔn)備,一舉把那“高考”擊得粉碎,到時候,學(xué)生一定登門拜謝!

哎,老班,你說說,你是不是很不夠義氣,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們是你的“關(guān)門弟子”,可這門還沒有關(guān)呢,你咋就走了呢??

很不夠義氣?。?!

雪衡飛,原名王云飛。于1990年3月出生在甘肅會寧的一個小山村。窮,是這里的一切。但是他只信“人定勝天”?,F(xiàn)就讀高中。曾榮獲“第三屆創(chuàng)新作文”優(yōu)秀獎;前不久,僥幸榮獲“第十一屆語文報杯”省級特等獎。

他愛足球,愛寫作,愛交友,愛光榮且渴望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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