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凌云開一輛價值百萬的“卡宴”,副駕駛座上經(jīng)常坐著不同面孔的漂亮女孩。他父親開了一家大型商貿(mào)公司,年輕帥氣又有錢的鄭凌云算是名副其實的“富二代”。
這一天,鄭凌云開著他的豪車去一家新開張的洗車場洗車,看見里面一個洗車妹很特別,她的身材特別好,不管從哪個角度欣賞,都十分高挑誘人??墒牵@個身材漂亮的女子卻戴著一副面具,這讓鄭凌云很好奇。他問老板原因,年輕的老板說,這叫特色服務(wù),現(xiàn)在競爭這么激烈,作為一個新店,總得要有有別于其他店的地方。
鄭凌云回去一琢磨,好奇心又占了上風(fēng),幻想這么曼妙的身材,五官一定非常精致。他和許多有錢的公子哥兒一樣,見慣了各種衣香鬢影的女人,反而對一些樸實的東西充滿新鮮感。
第二天上午,鄭凌云抓了一把稀泥糊在車門上,又把車開進了洗車場。場子里停著好幾輛豪車,幾個有錢的車主正對那個戴著面具的洗車妹品頭論足,紛紛要求洗車場的老板讓他們看一看洗車妹的真容。老板樂得有這么多人捧場,但說出來的話卻顧左右而言他:“我們店新開張,洗車50元一次,辦卡1000元,可優(yōu)惠5次洗車。”
車主們都笑起來,起哄老板會做生意,可是看不到洗車妹真容,他們就不辦卡。老板卻不急,依然說他的生意經(jīng):“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不過那得有門檻。一次性辦卡3000兀,司以和洗車妹合個影;如果想看洗車妹的真容,至少得辦張10000元的洗車卡!”
看來這老板還真把洗車妹當(dāng)成賺錢的工具了。不過也有人不信邪,偏偏要交錢看稀奇,其中自然也包括鄭凌云。老板當(dāng)然不能食言,在一間小屋子里,把戴著面具的洗車妹帶了進來。
眾人都屏住呼吸,等待這揭開廬山真面目的神圣一刻??墒沁@當(dāng)兒,鄭凌云卻發(fā)現(xiàn)洗車妹很猶豫,那雙藏在面具后依然明亮的眸子充滿一種說不出的幽怨。也就在這一剎那,洗車妹取下了面具,一頭漂亮的青絲如瀑布一般披垂在前面。待洗車妹用雙手慢慢撥開頭發(fā),在場的每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眼前這個身姿高挑曼妙的女子卻長著一張猙獰的面孔,她的半邊臉布滿疤痕,讓人望而生畏,幾個男人當(dāng)場就落荒而逃。
鄭凌云也想跑,可是被老板拉住了。老板的眼神很辛酸,他說:“很多來這兒洗車的人都被她美麗的身材吸引,我設(shè)置10000元的門檻,就是不想讓人看到真實的她,因為每一次摘下面具,對她都是一種傷害!沒想到真有愿意花大價錢滿足自己好奇心的人,我又不能食言,所以……”
鄭凌云低著頭,他雖然不敢正視,卻依然能感覺到面前的洗車妹在暗自流淚,想想自己花錢看稀奇,卻對一個女子的內(nèi)心造成傷害,鄭凌云隱隱有些后悔。正想著如何脫身,老板卻對他說:“不瞞你說,她是我妹妹?,F(xiàn)在你的好奇心滿足了,如果后悔,我可以退還你辦卡的錢,我并不想拿妹妹做生意。”
鄭凌云愣住了,老板的實誠讓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只聽老板又自言自語:“其實我妹妹從小就美麗善良,能歌善舞。她10歲那年因為一次意外燙傷,從此臉上留下了疤痕。從小學(xué)到中學(xué),妹妹的成績一直很好,但因為臉上的傷疤,她一直很自卑,大學(xué)讀完也沒去找工作。我在外打工這些年掙了一些錢,本來想幫妹妹整容,懂事的她卻非讓我先創(chuàng)業(yè),所以我才開了這家洗車場??墒沁@樣,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攢夠錢幫她整容了。”
鄭凌云財大氣粗慣了,最聽不得有人在他面前訴苦,不禁隨口問道:“如果讓你妹妹恢復(fù)容顏,需要多少錢?”
老板說:“去整容醫(yī)院問了,需要50萬。”
鄭凌云想了想,50萬還不夠他一年的零花錢,再說,做商貿(mào)的父親一直倡導(dǎo)做公益,每年都要向社會捐一筆不菲的善款,如果此時幫一下這對兄妹,也算積德行善吧。
鄭凌云離開洗車場前,要了老板的銀行卡號,第二天就把錢打了過去,從此他也淡忘了此事。
轉(zhuǎn)眼大半年過去,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經(jīng)濟危機,鄭凌云的家族生意受到影響,公司運作一蹶不振,幾近關(guān)門的境地。鄭凌云把豪車當(dāng)了,過去天天圍著他轉(zhuǎn)的那些“花蝴蝶”也紛紛離他而去。為了讓公司起死回生,鄭凌云四處奔波,但因為缺少流動資金,公司運轉(zhuǎn)十分困難。
這天,鄭凌云從一家銀行出來,因為沒談妥貸款,鄭凌云情緒十分低落。這時,突然有一個好聽的聲音在背后叫他,轉(zhuǎn)過身來,卻是一個并不認識的長相清純的女子。看著鄭凌云發(fā)呆的樣子,那女子笑了,曼妙的身材加一張好看的臉,足以讓鄭凌云慌神。
女子說:“認識一下吧,我叫石蘭,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
鄭凌云仔細回憶自己交往過的女性,確認沒有一個叫石蘭的,便搖了搖頭。女子卻不罷休,又淺笑著說:“我是那個洗車妹啊!當(dāng)初,全靠你的好心資助,才讓我恢復(fù)了容顏,也重拾了生活的信心!”
鄭凌云恍然大悟,眼里頓時流露出欣喜的神色,不由得問道:“石蘭小姐,你現(xiàn)在還在洗車場幫忙嗎?”
石蘭搖搖頭,莞爾道:“我現(xiàn)在沒有當(dāng)洗車妹了?;謴?fù)容顏后,有很多模特公司找到我,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正式的工作。”
鄭凌云點點頭,聯(lián)想到彼此的處境,那份落差又讓他充滿壓抑。石蘭見狀,關(guān)切地說道:“鄭先生,你的遭遇我聽說了。我想,困難是暫時的,你和你的家人一定能渡過難關(guān)。”
鄭凌云只當(dāng)這是石蘭的客氣話,可沒過兩天,真有一家銀行打來電話,愿意為他家的商貿(mào)公司提供一筆急需的貸款。鄭凌云以為聽錯了,因為商貿(mào)公司實在拿不出任何可供抵押的東西了。不料銀行卻說,沒關(guān)系,已經(jīng)有人用洗車場做了擔(dān)保,他可以放心貸款了。
鄭凌云恍然大悟,是那對兄妹在關(guān)鍵時刻幫了他一把。而有了這筆貸款,加之以前積累的誠信和人脈,商貿(mào)公司的生意慢慢好轉(zhuǎn),逐步恢復(fù)了元氣。當(dāng)鄭凌云重新從當(dāng)鋪贖回自己的“卡宴”,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去找石蘭。那個容顏美麗的女子,更有一顆美麗善良的心,讓鄭凌云的情感在歲月的歷練中找到了真正的依靠。
鄭凌云來到洗車場,才發(fā)現(xiàn)洗車場已易主,原來的兄妹已不知去向。他又去尋了幾家模特公司,被告知石蘭已辭職,誰也不知道她和她哥哥去了何方。
沒有找到石蘭兄妹,鄭凌云開始潛下心來幫助父親打理公司,并逐步接手學(xué)習(xí)經(jīng)營。許多曾經(jīng)離他而去的女孩子開始后悔,變著法子重新接近他,但鄭凌云不為所動,經(jīng)歷了這些變故,他終于知道哪些是逢場作戲,哪些是自己真正的需要。
幾個月后的一天,鄭凌云應(yīng)朋友之約,自駕外出散心,下榻在一個邊遠古鎮(zhèn)的客棧。客棧收拾得很干凈,房間被布置得簡樸大方,鄭凌云有一種很特別的好感,這種未經(jīng)雕琢的質(zhì)樸讓他想到了那個清純美麗的女子。他獨自走到花園,看見一個女子正在擺弄園子里的花草。她身著花裙,戴著頭巾,雖然背對著他,但那曼妙高挑的身姿卻伴隨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就在那一刻,宛如心有靈犀一般,那女子也停下手中的活兒轉(zhuǎn)過身來。是的,她是石蘭!和鄭凌云一樣,石蘭的眼里霎時也噙滿喜悅的淚水。
原來,鄭凌云當(dāng)初無意的幫忙,感動了兄妹二人,得知他家族生意有難,不惜以洗車場作抵押,見他的公司生意有了好轉(zhuǎn),心氣高傲的石蘭不想再被別人感恩,便說服哥哥轉(zhuǎn)讓了洗車場,自己也辭了模特的工作,來到這個邊遠的古鎮(zhèn)包下了這家客棧,過著半隱居的悠閑生活。
鄭凌云聽完原因,沖動地抓住石蘭的手,動情地說:“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找你,你以為你走了就可以一了百了?是的,我倆雖然沒有任何約定,但內(nèi)心早已交融,彼此都在惦記對方。你也讓我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愛,明白了如何才能做一個負責(zé)任的好男人!”
石蘭噘著嘴,眼睛卻泛紅:“我不想讓你感恩,也不想高攀你,你身邊應(yīng)該不缺女……”
鄭凌云不待石蘭說完,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除了你,我誰也不要。走,現(xiàn)在我要當(dāng)著你哥哥和朋友的面,正式請求你做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