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嵐又收到情書了。
“唉……又是這種情書,這個陌生人×已經(jīng)偷偷放在我的置物柜里面三封了。”
好友巧茹聞了聞淡藍色的信紙:“信紙有點兒淡淡的氯水味,可能是某人在游泳池偷偷寫的。我猜搞不好是本校的型男邱子聰哦。”
若嵐偷偷笑著。如果真的是子聰寫信給她,她肯定心花怒放一整年。他可是全校女生的夢中情人呢。
“不過也不一定是子聰啦!”若嵐側(cè)著頭,回憶著自己在校園內(nèi)曾經(jīng)與誰邂逅。
巧茹萌生一計:“不然,我們也回一封信放在這個置物柜里,然后等他來放第四封信的時候,就會看見你的信件……”
若嵐思考一陣后說:“好。”
回信很快寫好,然后放在置物柜里。
第二天,她們的那封信被×收了,并且放了一封新的情書在里面。
“天呀!回信好快哦。”
看來對方也很樂意這樣與她建立聯(lián)系。
若嵐看到信上寫著他是游泳隊的人時,心臟簡直要蹦出來似的。
“哈哈!這個×大概就是邱子聰了!他一定是因為身邊追求者太多,而不方便透露出真心,所以才私底下偷偷摸摸地寫情書給你!”
“巧茹,我們傍晚放學(xué)時,偷偷看一下那個人是誰好不好?”
巧茹點點頭。
傍晚六點,已過了放學(xué)時間。
游泳社練習(xí)的時間在六點結(jié)束,十幾名游泳社男生從一樓走道路過時高聲喧鬧著。走在人群最后的邱子聰,肩膀上掛著運動背袋,左手輕拍頭發(fā)上的水珠。
若嵐和巧茹懷著緊張的心情,期待著他就是×先生。
然而子聰經(jīng)過那置物柜,仍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走過,沒有留下情書或刻意停留片刻。
“怎么會這樣呢?不是游泳社的人嗎?人都走光了也沒看見有人放信進去。”她們失望地嘆氣。
正在這時,×出現(xiàn)了!
伏在窗口的巧茹率先開口:“我的天呀!怎么是個胖子?他也是游泳社的人嗎?哪兒有身材那么差的?”
若嵐也是一陣反感,那個人實在是又肥又腫。
“巧茹,你幫我一個忙好嗎?請你告訴他,就說他的行為已經(jīng)困擾到我。請他以后不要再寫信了。”若嵐連再看×男一眼都不愿。
巧茹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往置物柜走去。她還沒走到那男子面前開口,卻先失聲尖叫:“若嵐……我們快走!那是……”奔跑回來的巧茹兩腿發(fā)軟,“那個人……是去年在游泳池溺水死亡的……劉坤霖!”
若嵐不信,轉(zhuǎn)頭望去,發(fā)現(xiàn)一具全身水腫的恐怖尸體正貼在窗玻璃上,看著她……
那人果然是劉坤霖,上翻的眼白與皺起的眉間呈現(xiàn)著溺死的痛苦表情,浮著青筋的臉頰因為泡水導(dǎo)致肥腫。他全身不停地滴水,把窗玻璃都沾濕了……
“我的媽呀!見鬼啦!”若嵐和巧茹拔腿狂奔。
巧茹怕得不敢回去,躲在若嵐的家里,兩人一同窩在她房間的被窩內(nèi)。
而若嵐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個浮尸寫的情書全都燒了。
巧茹躲在棉被內(nèi)瑟瑟發(fā)抖:“若嵐……你家的電話好像在響。”
若嵐不甘愿地走至客廳接電話:“喂!你好……請問找哪位……喂?”
“咕嚕……咕嚕……咕嚕……”
“不好意思,請問你要找誰呢?”
“咕嚕咕嚕……咕嚕……”
“喂,不說話我就掛掉了哦。”
“你為什么不收我的信?咕嚕……咕嚕……”
若嵐嚇得沖回房間,房門一開,額頭被幾滴冰水敲著。屋內(nèi)仿佛漏水似的落下一滴一滴的水珠。
只見前方的巧茹睜大眼睛怯聲地說:“他……在你上面!”
若嵐抬頭去看,水腫的浮尸倒立站在天花板上。
若嵐明白,這段因情書而起的緣分非得自己斬斷才行,于是她鼓起勇氣對天花板上的浮尸說:“你的信,我明天會再次放到置物柜……請你明天去收。”
那具浮尸的眼睛盯著若嵐,隨后逐漸消失。
“嚇死我了!”巧茹依然發(fā)著抖。
若嵐反而冷靜地走回書桌,攤開紙筆寫信——×先生
謝謝你抽空來我家看我。
但是說實話,你嚇到我了。
假如你真的愛我,那么你應(yīng)該讓我擁有一段正常人幸福的戀情,而絕非陰陽兩世的孽緣。
這樣才是真的愛我、關(guān)心我。
一樣關(guān)心你的嵐
七夕節(jié)那天下午,陽光照著咖啡廳的桌面,讓桌上的兩杯拿鐵咖啡溫暖起來。
“所以,你當時寫了這樣一封信給他?”桌子一旁的邱子聰不可置信地說。
“是的。你不相信吧?其實我自己也不太相信這件事情呢!呵呵。”若嵐貼心地在子聰?shù)目Х葍?nèi)添了糖與奶精。
原來,從這次的事件發(fā)生之后,巧茹鼓吹游泳社隊長要好好祭拜死去的劉坤霖,隨即和游泳社員熱絡(luò)起來,讓若嵐與子聰有了相識的機緣。
“多虧了這件事,我才能認識這么動人的你。”子聰?shù)碾p手握住若嵐拿著咖啡匙的右手。
“好了啦,你要握我的手多久呀!”若嵐紅著臉,手卻仍讓他握著。
“我死也不放開……咕嚕……咕嚕……”子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