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張暢這段時間特?zé)?,老婆不明原因地要和他鬧離婚,搞得他身心疲憊。為了息事寧人,張暢和老婆樂倩約定,先分居三個月。張暢主動從家里搬出來,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本以為可以安靜了,可沒過幾天,麻煩就來了。有天夜里,張暢從睡夢中醒來,冷不防發(fā)現(xiàn)房間里站著一個黑影,嚇得他睡意頓消。一會后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黑影并沒有消失,而是慢慢飄了過來,勾下頭在打量他。張暢嚇得大氣不敢出,雖然看不清對方的眼睛,但依稀可辨這是一個女人,有種特有的芬芳撲面而來。張暢正緊張思忖著這是怎么回事,不料那黑影已轉(zhuǎn)身飄然而去,張暢清晰地聽見客廳門被打開又關(guān)上的聲音。張暢的腦子里迅速迸出一個字:鬼!第二天天剛亮,張暢就迫不及待地找到房東,房東說這房間里以前住過一個大學(xué)生,后來被一場重病奪去了生命,但從來沒有鬧鬼的傳聞。張暢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點,但過了兩天,張暢再次從朦朧的睡意中被驚醒,因為他又聽到了開門聲。不一會兒那女人就來到床邊,光線雖然很暗,但女人精致的輪廓還是隱約可辨,房間里充斥著一股特有的芬芳。張暢再次緊張得閉上眼睛,以為她呆上一會自會出去,不想那女人竟兀自脫了衣裳,掀開被子鉆了進去。張暢頓時感到呼吸吃緊頭皮發(fā)麻,心頭像是鬧鐘上錯了發(fā)條在亂擺,但女人溫暖的身子卻告訴他,這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女人。模模糊糊地,張暢被女人摟著睡了過去,當(dāng)他重新醒來時,身邊的女人已不見蹤影。
除了枕中的馨香依稀還在,真像是做了一個夢。而這段時間,樂倩離婚的要求越來越強烈,當(dāng)張暢提出再緩緩時,樂倩竟冷笑道:“你不是有了艷遇嗎,沒有我這個絆腳石,豈不更逍遙自在?”張暢一驚,想不到樂倩并沒歇著,他的一舉一動她都了如指掌??粗鴺焚?,張暢很不明白,這個當(dāng)年天天嚷著要嫁給他的女子,現(xiàn)在何以這么心急地要離婚?想到這里,張暢說:“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樣,即使離婚,我也要弄個水落石出,證明一個清白給你!”為了解開謎團,張暢一連幾天守候在街邊,耐心等待那個神秘女子的到來。這天深夜,張暢等待的目標(biāo)終于出現(xiàn),伴著昏黃的路燈,一個孤清的影子從遠處款款飄來。當(dāng)那女子經(jīng)過面前時,他一眼認出這就是那個黑影,所以他毫不遲疑地沖了上去。那女子一驚,退后數(shù)步,驚恐地看著他,好像遇上了劫匪。張暢知道自己很唐突,但已顧不上解釋,徑直問道:“你肯定知道我在這里等你是什么原因,你是誰?你怎么有我房間的鑰匙?你進去想干嗎?”那女子遲疑了一會兒,娓娓道出的卻是另外一個故事。原來,女子叫菁菁,她有一個叫茜茜的雙胞胎妹妹,兩年前,茜茜和一個叫陳浩的大學(xué)生好上了。陳浩就住在張暢現(xiàn)在租的那套房子里。他和茜茜感情很深,可就在談婚論嫁的前一陣,陳浩卻被一場意外奪去了生命。從那之后,茜茜的心就陷入了冰谷,對陳浩的強烈思念,使她竟患上了夢游癥,經(jīng)常半夜里不由自主地爬起來,毫無知覺地去和陳浩約會。由于她手里擁有一把不肯退給房東的鑰匙,因此有可能把里面的任何一個人當(dāng)成是陳浩。今晚茜茜又不見了,這會兒菁菁就是來找她的……聽完這番話,張暢終于釋然,他帶菁菁去了他家,并沒有發(fā)現(xiàn)茜茜。張暢說:“你妹妹真是一個癡情的女子,我不怪她,不過我是醫(yī)生,勸她應(yīng)該盡早治??!”張暢正說到這兒,無意中和菁菁的眼神碰了一下,他頓時內(nèi)心一緊,這眼神很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菁菁眼里流露出感動,她對張暢說:“謝謝你對我妹妹的關(guān)心,我回去后一定給她做好疏導(dǎo),盡快把病治好!”菁菁離開后,張暢主動給樂倩打了電話,把這番奇遇告訴了她。樂倩哪里肯信,在電話里譏諷道:“你可真會編,有了艷遇就直說,何必轉(zhuǎn)彎抹角?你反正一個人,就慢慢享受吧!”說罷撂了電話。
從這之后,張暢不再懼怕茜茜的出現(xiàn)了,有好幾個夜晚,張暢看著茜茜進來,在黑暗中悄悄來到他的眼前,有時就在床邊坐一會兒,有時依偎著躺下片刻。每當(dāng)這時,張暢都極其小心,生怕驚醒她讓她受驚嚇。有一回,茜茜貼著他的背不斷啜泣,傷心的氛圍感染得張暢鼻子發(fā)酸,恨不得摟過她安慰一番。更有幾次,張暢被這個鮮活的女人撩撥得渾身燥熱,但這些他都忍住了,他只盼著她早一天能從心理的陰影中站起來。一晃過去了兩月,眼看與樂倩的約定越來越近,而樂倩離婚的決心絲毫未減,張暢的內(nèi)心也越來越沉重。一天晚上,張暢為了趕寫一篇論文,在燈下不知不覺寫到了深夜。突然,他聽到了開門聲,知道茜茜又夢游來了,這時躺到床上去已來不及,只好坐在書桌前一動不動,以免嚇著了她。片刻后,他感到茜茜來到身后,如蘭的呼吸輕輕撩撥著他的耳背,接著有水珠一樣的東西滴落到他的頸項。張暢愣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轉(zhuǎn)過身來,剛好迎住茜茜的目光,那里面脈脈含情,卻充盈著淚水。只聽茜茜幽怨地說:“我今晚來,是和你道別的!”張暢大吃一驚,感覺這話好像不是出自一個夢游癥患者的口中,就忍不住問:“為什么?”茜茜睜著美麗的眸子,留戀地說:“因為你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對女人沒有感覺。也許是我魅力不夠,所以我要離開了!”張暢有些似醒非醒了,他沖動地站起來,忘情地說:“不是我沒感覺,而是姻緣在身,不能做對不起妻子的事情。再說,你患了夢游癥,我怎么能欺負一個病人呢?”茜茜一聽,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感動地撲到張暢懷里慟哭起來。張暢一怔,終于明白眼前這女子內(nèi)心一定有什么隱屈,根本不是在夢游,連忙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茜茜忍著淚說:“其實,你見到的菁菁和茜茜,都是同一個人,包括陳浩都是我胡謅的。我的真名叫周怡……”原來,周怡本來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但大半年前,她丈夫伍衛(wèi)竟和一個少婦攪上了。周怡很生氣,她通過跟蹤,認識了少婦的老公,也就是張暢,又找到了他租住的地方。她的本意是想找個機會和張暢溝通,共同挽救兩個家庭。但通過觀察,她發(fā)現(xiàn)張暢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于是就把自己扮成夢游癥患者,她的目的只想印證,究竟是自己魅力不夠留不住老公,還是每個男人都是花心大蘿卜?她把這番動機和盤托出告知了房東,得到了房東的理解和配合,拿到了房門的鑰匙。誰知張暢像個木頭人,一直不為所動,使她在佩服他為人的同時,更加為自己偏狹的動機汗顏,所以想一走了之。張暢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不禁十分感慨,他握著周怡的手說:“請你千萬別懷疑自己,你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如果相信我,請你給我一點時間!”周怡信任地點了點頭。張暢回到家,一口答應(yīng)離婚,不想樂倩又不同意了。原來前一陣為了鬧離婚,樂倩反復(fù)找張暢的把柄,終于逮到了“夢游”的周怡。誰知當(dāng)她告訴伍衛(wèi)時,伍衛(wèi)卻醋意大發(fā),一個男人可以為放縱自己找千百條理由,卻不容妻子背叛一次,他的自尊怎受得了,于是千方百計又想和周怡重歸于好。受到冷落的樂倩這才猛醒,對方見異思遷,圖個新鮮,所以也趕緊收心,但為時已晚。
一場離奇的艷遇后,兩個被動的受害者最終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