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找到那雙給她一生幸福的玻璃鞋,這曾是多少女孩的夢想,穿上那雙只屬于自己的玻璃鞋,與心愛的王子一起幸福的起舞……而現(xiàn)實中,灰姑娘卻不是那么單純,善良:王子也不是那么對她寵愛有加……唯一不曾改變的只有:那雙玻璃鞋——
王子
王子有時候會想起他曾經(jīng)的公主——美麗的仙度拉,可是僅限在夢境。他讓那個男孩死了,雖然曾經(jīng)愛他好像愛自己。那個稚嫩的男孩,在他尚未長成少年時已經(jīng)永遠(yuǎn)停止生長。死亡是阻止世界延續(xù)的唯一辦法。
王子喜歡男人。這個秘密只在王宮才有人知道。明間的女子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希望在王子出宮巡城的時候可以被他看中,從而成為王妃過時奢侈的生活。王子覺得可笑,那些胭脂香粉只會讓他想打噴嚏,那些鯨骨束住的水桶腰他根本一點也不想擁住,還有裙子下面那些粗的好像蘿卜一樣的腿……兼職讓他想吐。每次和貴妃跳舞他都謙謙有禮,所有人都稱贊王子的風(fēng)度,可王子僵硬的笑了一下,心想等到他做了國王一定要殺了所有的女人。女人是自以為是的。好像一群驕傲的孔雀,只知道彼此嫉妒爭奇斗艷。他討厭女人。
可是父親卻害怕沒有后代,所以催促王子快些結(jié)婚。
咒罵斧王把自己做種馬的來看的王子還是不得不尋找他的公主。
公主
公主這個詞其實并不適合仙度拉。因為,他是男孩??墒菑男”划?dāng)初女孩般細(xì)致?lián)狃B(yǎng)的他,比許多貴族小姐都多那么一份嬌媚,仙度拉是魅力的,毫無疑問。他曼陀羅一般黑色的長發(fā)總是順從的里歐在肩頭細(xì)致的白皙皮膚,黑夜般的瞳色隱約閃爍金色的光芒,嘴唇飽滿柔軟的好似血液要沖破皮膚滲出來,眼底有一顆美麗的淚痣,毫不突兀法布爾顯得風(fēng)情萬種。四肢纖細(xì),身材均勻。他是父親維克的寶貝,維克寵他大恐怕他會被風(fēng)吹傷的地步。維克經(jīng)營著全國最大的農(nóng)場,他生活富足,幸福??墒撬拮铀烙谕蝗缙鋪淼牟⊥?,好像一瞬間,仙度拉就失去了母親。想要照顧好仙度拉,維克不得不娶了同村的寡婦埃斯伊。埃斯伊帶來了兩個女兒,比仙度拉大,嬌弱美麗。
埃斯伊將自己的意圖掩飾的很好,她總是溫柔的對待自己這個完美的好像玩偶的兒子,給他最好的照顧,生怕有一絲閃失。埃斯伊眼中總有難以釋懷的光芒。維克并沒有注意,以為她只是喜歡這個孩子如此,她只是希望她更美麗。埃斯伊卻是用完全成人的復(fù)雜眼光看著慢慢長大的仙度拉。她愛他,愛他的每一寸肌膚,每一縷頭發(fā),每天如果不親吻他,她就無法入睡,不看到他的樣子會無法吃飯。
仙度拉并不知道自己給埃斯伊帶來了這么大的震撼。他沉默寡言,就像個沒有生氣的娃娃,對于父親和繼母的關(guān)心不置可否。他是寵兒,有要求一切的權(quán)利??墒撬坪醪恢雷约盒枰氖鞘裁础?/p>
仙度拉從來不曾哭泣,在襁褓中也是一樣。人說淚痣象征一生苦難,淚水不斷,可是他是沒有淚水的。
有那么一次,他終于看到了隱藏在自己身體中真是的自己。
仙度拉站在窗前出神的望著,他看到的并不是女人。而是女人身上的衣服。那些絲質(zhì)感的華美服飾順著皮膚流動,仙度拉覺得自己的皮膚也在被輕撫一般。他想穿那件裙子。他執(zhí)著的產(chǎn)生這樣的愿望。
晚上等到繼母來給他晚安吻之后,他就偷偷下了床,溜進(jìn)了姐姐的房間,小心翼翼的打開衣柜去找他最喜愛的那件裙子。中間窸窸窣窣的發(fā)出一些響動,可是沒有驚動別人。仙度拉帶著自己的戰(zhàn)利品回到房間,迫不及待的穿上它。他故意穿的很慢很慢,讓衣料在他身上停留的時間久一些,再久一些……
從那以后,他愛上了穿那些衣裙。他姣好的容貌與衣裙相得益彰。誰都無法抵抗他的魅力。哪怕他只是穿著襯裙,將頭發(fā)輕巧的用綢帶扎好,他亦是最美的??墒撬幌矚g那些樸素的,他要的是驚人的奢華,用最好的材料,墜最多的寶石和流蘇。頭發(fā)要一股股細(xì)細(xì)的編好,然后一顆顆放上珍珠和花朵。身體殘留的是清新的花朵的香氣而非平庸的胭脂。他腰肢細(xì)的仿佛要折斷,即使不用束腰只是使用絲帶也可以綁出優(yōu)美的曲線。剛剛13歲的仙度拉,在穿著女孩的時候,身上會散發(fā)著驚人的性感。
人們偷偷議論,這樣的男孩,到底要娶多么精致的女人才能配的上他已經(jīng)是完美的容貌?那女人必是風(fēng)華絕代,傾國傾城。
王子
王子按照過往的意愿召開了舞會。他知道自己也算難逃一劫。
為了這個全國最重要的舞會,那些殘破的城堡被粉飾一新。大廳的墻壁全部用琉璃裝飾,水晶的吊燈,來自東方的地毯也被鋪在地面任人踐踏。王子做在舒適的床上看仆人忙碌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王子嘴角很輕的抿起來,露出有些輕佻的微笑。
王子期待又一個女人可以忍耐寂寞,哪怕要最奢華的生活也不過分,他需要一個冷漠的女人:總之是讓他可以自在的完成自己的夢想就好的女人。她的樣子并不重要,家里的地位也只是其次。王子希望有這樣一個女人存在。有點像夢境啊……王子翻了個身,嫩黃的頭發(fā)被壓在身體下,掙脫時帶給王子刺痛的感覺,可是他還是享受著。痛感會化作快感,王子深深理解這一點。
馬上就要開始舞會了……想到那些女人王子總是很頭疼。期盼自己可以快點躲過這幾天。
公主
王宮張貼告示說為了王子的婚事,決定舉行盛大的舞會。凡是有意愿的女子都可以參加。
仙度拉看到告示,他期盼去參加。他想看那些絕美的服飾和寶石,他要用自己的容裝成為舞會中最耀眼的一個。不是為了什么婚事,仙度拉這樣單純的動機(jī),卻給維克和埃斯伊帶來了恐懼。
誰都知道,仙度拉只要扮成女孩,魅力是無法阻擋的。他已經(jīng)不能被叫做美色。而是絕色,世間少有,即使黑夜也無法掩飾的光芒。一旦參加舞會,那身份就已經(jīng)被確定了。難道要嫁給王子?一旦被發(fā)現(xiàn)身份,他一定會被處死。埃斯伊更是不希望自己的愛情與其他女人的愛情競爭,她的仙度拉,她精心照顧他長大,希望有天可以得到仙度拉的愛情,盡管這愿望實現(xiàn)的可能是渺小的,可是她仍然抱著希望。埃斯伊知道已經(jīng)無法動搖仙度拉的決心,他決定的事情就是絕對。維克和自己都不可能阻止。
仙度拉穿著金絲線織造的蕾絲裙子,裙擺邊緣墜滿流蘇,在身后仍有兩尺的邊距。一身的黑寶石閃耀著紫色的光芒,與仙度拉的黑云般的頭發(fā)和瞳孔相輝映。頭皮發(fā)自然的散落在身后,頭上松松的別了鉆石發(fā)卡。還有一雙為了出席這個舞會而量身定做的玻璃鞋。他出席在舞會時,時間都凝固了。全在看著他,目不轉(zhuǎn)睛。還有比他更想仙女的人嗎?
仙度拉早就習(xí)慣了大家的凝視,他亦毫不在意,走向大廳的角落。仙度拉很失望,他發(fā)覺這里的女人都是沒有任何品位可言,那些裙子上的花朵和羽毛,都是他早就用過了的道具,臉上的胭脂厚重的好像隨時要滴下來一樣。仙度拉站在窗前,一遍感嘆自己還是成了最耀眼的存在,一邊后悔來這里也沒有發(fā)展的價值。
仙度拉并不知道自己被王子看著。他什么都不知道。
王子
到手的獵物逃走,這是野獸絕對不會同意的。敢反抗自己的人,王子沒有遇到過,也不打算開這個先例。他知道和獵物一起逃走的女人是誰,那么她就是那女人的女兒了?
王子親自拜訪維克的家,文質(zhì)彬彬。維克知道故事的始末,心中惶恐。王命不可為。
埃斯伊獻(xiàn)出自己的女兒。她想的很好,女兒嫁給王子總是件好事,王子可以得到自己的妻子,永遠(yuǎn)不會發(fā)現(xiàn)仙度拉的身份問題,兒自己也可以繼續(xù)占有仙度拉……
王子愚蠢嗎?答案是一點也不。這個女人雖然也是美麗柔弱的,可是玻璃鞋告訴王子,這不是我要找的那個女人。
欺騙我,那么獻(xiàn)出你的腳吧。王子厲聲說道。
侍衛(wèi)上前抓住埃斯伊的女兒,利落的手起刀落。一只優(yōu)美的芊芊玉足伴著殷紅的血液掉落在埃斯伊面前。女人忍不住劇痛昏死過去,維克上前護(hù)理。那只腳的骨骼很小,在血肉中間白白的一個小小的圓。這個圓給了仙度拉一種怪異的快感。好像他的裙子回到了他的身體,細(xì)致而優(yōu)越。
埃斯伊打定注意保護(hù)自己的愛人。她的女兒,不過是失去一只腳,如果她失去仙度拉,她就失去了整個生命。
埃斯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叫出二女兒。那女孩還弱小,看到姐姐那條失去了腳的腿已然昏倒。王子臉色鐵青,他開始生氣。
如果欺騙我,獻(xiàn)出你的手。
聲音中沒有任何一點情感。這個人,和他毫無關(guān)系,如一段樹枝,他想折便折。侍衛(wèi)是忠實的,王子殘忍也是有道理的。
女孩輕易失去了美麗的右手?;杳灾械囊宦暱奁?,輕柔的像情人的呼喚。
公主
公主藏在門的后面,他看著自己的姐姐失去了肢體,雙手不自覺的抱著肩膀。繼母一直示意他不要出來。他第一次這么聽話,王子的表情和那晚的溫柔判若兩人,仙度拉本來應(yīng)該害怕的,可是他心中的欣喜和愉悅卻一直擴(kuò)大擴(kuò)大,好像要掙破身體緊緊擁抱王子一般。
他還是忍耐不住直覺,打開了那扇門,開啟了另一個世界。
他看見王子嚴(yán)重的驚喜。他身上的男裝透露給王子的訊息帶來的喜悅躲過驚異。王子要帶走公主,繼母出來阻擋也是無能為力。
仙度拉靠在王子懷中,幸福感將他吞噬。剎那,他好像看到了永恒。
如果一切便是如此結(jié)局……
王子看著那張艷紅的天鵝絨的床鋪,直勾勾的盯著好像要把它射穿個洞。這張床,有仙度拉最懵懂的愛情和味道,他漂亮的骯臟著,毫不掩飾自己的墮落。他想,如果仙度拉沒有死去,或許他的結(jié)局也不過如此。那個男孩,從來不哭,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太會蠱惑人心,他遲早會背叛,那么王子就有很多機(jī)會處死他了。
可是王子還是難過的。那個男孩,帶著他曼陀羅般柔軟的黑發(fā),金黑色的誘人眼眸,花朵般的嘴唇,象征了苦難的淚痣,在那個婚禮的初夜就死了。在第二天太陽還沒有升起來的時候,王子親自對他說。
如果忠誠,就獻(xiàn)出你的生命。
王子怨恨時間,他發(fā)覺自己只愛那種青澀。第一次發(fā)覺和自己如此合拍的人,如果他長大了,如果他背叛了,要如何滿足自己的幻想?倘若有那么一天,寧愿用死亡阻止一切。生命亦是錯覺,只在你覺得它真實的時候變得那么真實。
那個孩子就這樣用刀子刺進(jìn)身體,笑著死去。
王子有些后悔,他沒有看過仙度拉哭的樣子。所以幻想中,如果是那樣的結(jié)局,他一定會留下眼淚,那淚水晶瑩剔透,蓋在淚痣上。哪怕生平只有一次。
其實王子是愛公主的,只是,那種愛,近乎絕決,愛到不容忍你的呼吸,愛到不能容忍你生命的存在,愛到寧愿你死都要保存那種虛幻的幻想,愛到,哪怕你死……
王子和公主
結(jié)婚時,王子和公主都是笑的,王子得到了他的寶貝,一個青澀,愛著他,可以被別人當(dāng)成女人的男孩,公主得到了她的衣服,一件華美,從來沒有穿過的,比他舞會那天還美的衣裙。兩個人都給了對方足夠的幻想。
王子與公主結(jié)婚了,公主就好像果實尚未成熟,強(qiáng)行摘落引起了痛苦。王子告訴他,痛感帶來的快感比喜悅更多。仙度拉接受了這種觀點。
肆意伸展身體,好像吸收水分的海綿一樣,那張?zhí)禊Z絨的大船,留下仙度拉獨有的味道。
兩年過去,王子依舊寵愛著仙度拉。國王去世了,他們是新的主宰。仙度拉才是真正的王,他有網(wǎng)的愛情。放肆妄為,毫不在意。
可是他忘記了自己在生長。剛剛15歲的孩子,每天都在生長。胡須頻繁的出現(xiàn),身體右鍵健碩,聲音變粗,皮膚也非曾經(jīng)的細(xì)致。他無法穿那些最愛的衣裙,脾氣變得異常的暴躁。
仙度拉用尖銳的聲音說話,不聽的剃去身體多余的毛發(fā),用鯨骨束腰阻止發(fā)育的身體,那欣慰看起來根本就是自虐。刀子在修剪腿上的汗毛時劃破皮膚滲出絲絲血跡,仙度拉有了新的快感。王說的對,越是痛苦,越是快樂。身體中的血液拼命擠出軀體的殘缺部分,逃離束博。從此,身體上經(jīng)常有斑斑疤痕,王詢問,說仆人的差錯。仆人誠惶誠恐,卻難逃罪責(zé)。王喜歡仙度拉的身體,所以他的變化更是無法逃離王的眼睛。
仙度拉意識到王已經(jīng)不再看向他的方向。新任的侍衛(wèi)是個仍需要保護(hù)的孩子,王卻破格提拔,侍寢的仆人也是個個柔若無骨……仙度拉嫉妒也痛恨。他愛的人如今只是將他作為擺在那里的人偶,放佛以前的王就曾經(jīng)有那個打算。找個好看的,即使不適用看著也是賞心悅目的。可是仙度拉不是甘心被擺在那里的人。
他知道東方民族的習(xí)慣,只要施了宮刑,便阻止了男性特征的發(fā)展。是不是那些裙子不再遙遠(yuǎn)?不過是一些血液,它們要走就隨它們。仙度拉知道疼痛的滋味,他在為了自己的理想享受快感。意識沒有消散前,想起了姐姐的掉落的芊芊玉足和精致的蔥指,那美麗的恒久的刻在仙度拉心里。
王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他房間了。大量精美的衣服堆在衣柜落滿灰塵,仆人想要去清理一下卻被仙度拉組織了,你們憑什么碰我的衣服?仙度拉聲音尖銳的好似女巫。他的臉因為疼痛還在抽搐。仆人不敢違抗,退出了房間才放肆的說:不過是過了期的寵,有什么好驕傲的。這王后的稱呼,也不過是更讓人嘲笑的意向罷了。
仙度拉聽到,他很敏感,又有足夠好的聽覺。他什么都沒有說。不過是兩年,已經(jīng)像個少年一般,剛剛傷了的身體還有恐怖的疤痕,他的手指滑過傷痕,緩慢而享受著。那些衣服已經(jīng)不能帶給他足夠的感覺,他渴望新的東西,比如金屬帶來的刺傷或者別的什么。淚痣幽幽的散發(fā)著誘人的氣息。
我還年輕。仙度拉說。
男人不是只有王一個。如果他可以,那么仙度拉也可以。
那些嚇人不會在乎他是不是如曾經(jīng)那么完美,他是美麗的,是王的人,這已經(jīng)足夠炫耀了。仙度拉第一次知道自己如此多情,他愛的王……他的王不再看向他。他沒有淚水。
公主
我們的公主是沒有淚水的。按理說有淚痣的人總是終生被淚水所累??墒窍啥壤瓍s一直不會哭一樣。他所承受的什么都無人知曉,只是一直靜默的好似等待衰敗的花朵。
他的王切解了姐姐的肢體,很怕,他沒有哭。
他的王走了,他沒有哭。
他看到別人受到傷害,亦不會哭。
仙度拉的放肆,不斷有消息傳到王的耳朵里,開始王還有些在意,仙度拉畢竟是王后??墒呛芸?,王意識到這只是仙度拉吸引他注意的手段。他不喜歡聽任擺布,于是再不理睬。
仙度拉更加放肆的勾引王身邊的男人,他還是有足夠魅惑眾生的容貌和身段。可是他還是殘忍的,在男人下了床后就閹了他。
如果是他的男人,那么最后一次一定是與他……
王氣了,怒了,其實本來他可以視作無物,可是他已經(jīng)厭倦了那個人。王想要處死他。
仙度拉還是一樣的嬌媚。絲質(zhì)的睡衣根本無法掩蓋任何媚態(tài)。有那么一刻王真的想法國他,讓他做自己的王后??墒钱?dāng)王的手滑過他的腹部時,王呆了一瞬,隨后臉被氣的通紅。他憤怒不已的叫來侍衛(wèi)。
既然你已經(jīng)想死了,我成全你。
侍衛(wèi)猶豫了一下還是遵從了王的吩咐。
仙度拉微笑著,好像死亡對他來說不過是錯覺,太虛幻了。他一直喜歡體會一些絕望邊緣的快感。他喜歡衣服的摩擦,喜歡看肢體的殘缺,喜歡刀子割破皮膚的血腥,喜歡放縱。他是不是喜歡死亡,并沒有人知道。
只是在死亡的那一瞬間,他那從未流過眼淚的眸子忽然留下了晶瑩的淚水。金黑色的瞳孔此刻被光芒耀的近乎全金,頭發(fā)肆意搖擺好像水中的海藻,依舊是罌栗般柔軟的嘴唇,淚痣頂著唯一的淚水,幽幽的。絕代芳華,風(fēng)情萬種。
王子
王子對自己的愿望感到絕望。一群女人包圍著他,那些造作的香氣讓他窒息??娠L(fēng)度提醒著他要面帶微笑。微笑……微笑也是有限制的。王子的笑容越來越殘忍。可惜那些女人沒一個能體會。
如果沒有辦法找到理想中的女人,那只手應(yīng)該是最美的,或者身材是最好的。以后就算用不著,也要擺起來好看。王子眼睛開始再四周游移。這個太胖,那個太矮,紅色衣服馬哥嘴太大,藍(lán)色旗袍的那個皮膚不夠細(xì)致,黃色裙子那個牙齒不白……直到看到了窗口那個一直看著花園景色的人,王子的目光才停住。
那個尤物似乎并不是來這里尋親的。她的眼睛沒有看向這邊,這么久了,一次都沒有和王子的目光相遇:她清麗脫俗的樣子一下子就把庸脂俗粉比了下去。那身衣服,那是多么合身的啊,完全可以襯托她的身材。雖然還是個孩子,沒有任何豐滿的感覺,可是纖細(xì)白皙的容貌更符合王子的幻想。
就是他吧。王子這樣想,嘴邊浮現(xiàn)了笑容。
王子看著仙度拉,所以亦無法得知自己暴露在埃斯伊眼底。
埃斯伊一直在默默守護(hù)者自己的愛情,為仙度拉擋下了大部分的目光。王子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她也自然收進(jìn)眼簾。危險!她對自己說。
公主
王子伸手向仙度拉邀請?zhí)?。仙度拉無聊之余,同意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或許他一直在用潛在的性感誘惑著別人,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會帶來什么。王子的手溫?zé)?,親切的包容著仙度拉不熟練的女方的舞步。仙度拉感到莫名的開心,他不知道這種感情是什么,因為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他也不會曉得自己正經(jīng)歷著和愛死你對他一樣的感覺。愛情,來得實惠,總是匆匆的。
王子說自己喜歡他,于是要和他結(jié)婚。
仙度拉被嚇了一跳,他似乎慌忙的掙開了王子的手,心中不舍也不安。在倉皇中,他丟掉了那只玻璃鞋。
結(jié)婚,他明白是男人和女人的結(jié)合的憑證。他不是女人,王子亦不是。那如何結(jié)合?仙度拉逃跑了。這很符合埃斯伊的意愿。她不要王子得到她的寶貝,如果可能,她多想就這樣一輩子把仙度拉鎖在自己的房間,用鏈子牢牢的綁住。感覺他的呼吸,那一切都是她的。
仙度拉逃回家中。換回自己男人的衣服。衣著變了,氣質(zhì)有些不同。可是他還是仙度拉,絕世容顏的仙度拉。王子會不會找到他,他不打算去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