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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

十年后的一個周末六點過后,喬青藍撥通王雅妃電話,喬青藍心是平靜的,是的,因為一個電話號碼,一個人,將回憶帶回過去淡淡的曾經(jīng)。

“你是誰?”

喬對著電話沉默幾秒鐘。

“喬青藍。”

“哦,”

再次的彼此沉默。

“在忙什么呢?”

“在回去的路上。”

“你忙,我沒事,問問,拜!”

“拜!”

喬青藍放下手機,繼續(xù)的看馬塞爾。普魯斯特《追憶似水年華》,心還是平靜的,有些回憶卻如同靜靜的流水,悄悄的流入回憶的荷塘。

喬青藍因初中逃學的杰出成就,順理成章的混入鎮(zhèn)上的一所職高,謀劃繼續(xù)混個三年。

喬青藍初次看到將要就讀的職高學校,感覺還不錯,職高學校也長的高高大大的,一排一排大樓,那也是蓋的風流倜儻的,絲毫也不遜色那些重點高中的大樓小樓的,只是,那幾個寫著“某某職高”的大牌子,確實影響風流倜儻的偉岸大樓的內(nèi)涵形象。

職高不要分數(shù),交少量的貨幣,就可以美其名曰每天也在上學讀書。

職高,其實,很多學生真的是沖著學一門技術(shù),或者希望借著綜合班考一所職業(yè)技術(shù)大學。

也有鳳毛麟角的好成績學生,她們的成績絕對不遜色任何一所重點高中的學生分數(shù),只是貨幣的原因,選擇了職高這個自慚形穢的學府,那個時候,選擇職高,真的覺得比那些重點高中掉檔次,甚至有點卑微的挫敗感,普遍的職高生,卻有此心理的。

而我們的主人公,則就是不想這么早步入社會打工,而那些有頭有臉的高中,又高攀不上,就這樣稀里糊涂的混入職高的隊伍。

喬青藍在職高混的如魚得水,和很多志同道合的混子男學生都相處的非常好。

職高和其他學校沒有任何的區(qū)別,唯一的區(qū)別,只是,認真學習的繼續(xù)認真學習,認真混玩日子的繼續(xù)如魚得水的混玩。

喬青藍到了職高不久,便也假模假式的學著抽煙,那時學校的小店是賣散煙的,五角錢兩支紅杉樹牌子的香煙。

課間,小店里買散煙的男生特別多,一支香煙抽完,基本也上課了,等到了晚自習結(jié)束,男生的宿舍,如同漫天的星星,不少香煙的火苗在絲絲的燃燒。

其實,都沒有癮的,只是好玩,或者是習慣吧,大家都抽煙,也就隨便抽抽玩。

職高一年級,第一學期剛開始幾周,也是喬青藍抽煙開始步入正軌的時間,不久,他就被班主任調(diào)換了位置。

濤聲依舊的。

喬青藍課間還是和平常一樣,和幾個已混的很好的同學一起,去小店抽支香煙。

當喬青藍從外面進了教室,他的新同桌張月潔則不耐煩的說道:“這么大的煙味,這么難聞,我這么倒霉,既然和你同桌。”

喬青藍沒有搭理張月潔的嘮叨,裝模作樣的將語文課本拿出來,趴上開始睡覺。

上課不睡覺,下課哪有精神玩呢。

“喂,起來。”張月潔用手里的筆一邊戳青藍的臂膀,一邊說道。

“干嘛!”喬青藍不耐煩的說道,繼續(xù)趴在桌子上沒有動。

“上課要睡覺,你就滾,不要和我同桌!”張月潔惱怒的說道。

喬青藍不再繼續(xù)趴在桌上,直起腰,眼睛望著這位新同桌,這位新同桌也眼睛瞪的大大的,望著青藍。

“我睡覺,礙著你什么事,多管閑事。”喬青藍說著又趴在桌子上。

“起來,和我同桌就是不能上課睡覺,要不你就搬走。”張月潔不依不饒的說道,又用筆戳青藍的臂膀。

“你有病吧,我睡覺,管你屁事,誰叫你搬來的,你走吧,我挺討厭你多管閑事。”喬青藍憤怒的說道。

張月潔氣的面紅耳赤的,不作聲。

上課了,老師來了。

喬青藍繼續(xù)趴課桌上睡覺。

“報告,喬青藍在睡覺。”張月潔說道。

喬青藍被老師叫站著聽課。

就這樣,只要喬青藍上課睡覺,張月潔會毫不客氣且毫不猶豫的打小報告,每每的,青藍就得站一節(jié)課。

不但如此。

只要張玉潔聞到青藍身上帶有煙味,上課了,張月潔便不客氣的對老師說道:“老師,喬青藍課間在小店抽煙,他身上的煙味實在太難聞了,我沒法專心聽課。”

老師會罰青藍站在教室前面聽課,一站就是一節(jié)課。

這樣太丟臉了。

喬青藍上課再也不敢睡覺了,課間,也不敢跑小店抽煙,甚至,課間,青藍都不敢去小店,因為,小店抽煙的人多,就是不抽煙從里面出來,身上也有煙味。

喬青藍真的拿張月潔沒有辦法,她畢竟是女孩子,打不能,罵也不能,關(guān)鍵是張月潔雖長的挺漂亮的,身材也非常好,可是兇巴巴的,發(fā)起火來,不是摔書,就是卷袖子的,而且經(jīng)常踢青藍凳子,拍桌子的,活像女版的李逵,致命的是,張月潔出口成章的,每次都弄的青藍啞口無言的。

喬青藍對張月潔心里總是發(fā)憷,弄的像受氣包。

喬青藍上課不睡覺了,改看武俠小說,煙也不抽了,改成上課嚼口香糖。

這也不行。

那時,喬青藍是租書看的,先交三十元押金,租書則一天三角,如果書丟了,則照價賠償。

喬青藍開始迷戀金庸先生的武俠小說,而張月潔見青藍上課不聽課,卻埋頭看武俠小說,她生猛的將青藍桌上的武俠小說奪過來,直接的撕的七零八落的,直接向青藍的臉上摔去。

沒辦法,不能打,不能罵的,忍了。

上課,不能睡覺,不能看小說,只能乖乖的聽課。

還好,逃課還可以繼續(xù)。

那時,游戲興起,逃課玩游戲,成了相當重要的事情。

晚上從學校溜出去,半夜從夜間十二點到白天八點,十元一夜,玩的相當?shù)倪^癮。

白天在宿舍睡覺。

當然了,都是挑第二天上午沒有班主任的課去包夜的,畢竟,還是怕班主任發(fā)飆的,母老虎誰不怕呢,那么生猛。

有一次,我們四個包夜回來,老規(guī)矩,洗漱,吃飽,睡覺。

沒想到,班主任居然闖入我們的宿舍,將我們四個的被子都掀開,母老虎式的發(fā)飆,又是寫檢討書,又是罰掃地三周,還要在課堂上讀自己的檢討書。

這又是張月潔特意請班主任到男生宿舍請我們四位大神的。

喬青藍恨死她了,但是,沒轍,她畢竟是女生,打不能,罵不能,只能忍了。

很長的一段時間,喬青藍特別的厭惡張月潔,張月潔也相當?shù)膮拹簡糖嗨{。

總之,相互討厭,相互厭惡。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喬青藍不再抽煙,上課不再睡覺,不再逃課上網(wǎng),也沉靜下來認真的學習語數(shù)外和另外的一門專業(yè)課。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

喬青藍和張月潔不再相互討厭,不再相互厭惡,偶爾也說說話。

彼此發(fā)現(xiàn),都沒有之前想象的那樣討厭。

隨著時間的流淌。

喬青藍和張月潔成了無話不說的很好的朋友,他們會相互訴說各自的故事給對方聽。

然而,張月潔也會偶爾的發(fā)飆,喬青藍依然的忍著,只是,彼此的友誼越來越好。

張月潔也會偶爾的幫助喬青藍洗洗衣服。

職高一年級,就這樣飽嘗回憶過去了。

到了二年級,開始根據(jù)選擇的專業(yè)分班。

喬青藍和張月潔依然是選擇同樣的專業(yè),依然是同桌,只是,因為選擇專業(yè)的不同,走了一些同學,分進來一些新的同學。

不知道是喬青藍先和王雅妃熟落,還是張月潔和王雅妃先熟落。

王雅妃大大咧咧的,長的挺漂亮的,高高大大的,性格也外向,整天也偶爾的,吵吵嚷嚷的,和張月潔喬青藍算是同一類性格的人。

喬青藍也經(jīng)常和王雅妃說說笑笑的,但是,喬青藍偶爾會對王雅妃大聲嚷嚷,王會生氣的忍住幾節(jié)課不和青藍說話,而過了那幾節(jié)課,她會嬉鬧著微笑著主動和青藍說話。

他們就這樣和好了。

有一次,不知道因為什么事,喬青藍攆王雅妃滾,那次,他知道自己說話過分了,但是,礙于面子,沒有給他道歉,她真的生氣了。一連幾天不再搭理青藍,而青藍明明知道自己錯了,卻礙于面子或者所謂的自尊吧,就是不愿意道歉和好。

而,每當喬青藍和張月潔鬧不愉快,青藍會主動的道歉,至于為何,青藍也說不清楚,至于什么面子,什么自尊的,他都想不到了。

張月潔,只要青藍不道歉,他們會永遠的不和好,張月潔不會主動去道歉的。

一連過去幾天,青藍和王雅妃不說話,在一次上午放學后,王雅妃再次的主動笑著和青藍打招呼。

他們和好了。

每次都是這樣,只要青藍和王雅妃因某事鬧不愉快,一定是王雅妃先主動打招呼,而如果她不主動打招呼和好,他會永遠的不搭理。

某天的那個下午,下午的第一節(jié)課是數(shù)學課,而青藍的數(shù)學練習冊上的開篇的一頁空白處寫著一些文字。

落筆處赫然寫著王雅妃的名字,字寫的秀氣端莊。

喬青藍淡淡的看看,然后撕掉了那一頁。

他怕張月潔看到紙上的內(nèi)容。

為何有這樣的心態(tài),青藍也說不清。

那次后,有一次晚上,王雅妃給青藍打電話,青藍當時沒有穿衣服,說了幾句話,將電話掛了,青藍說好了,等會給她打過去,但是,當時掛電話匆忙,家里人也用了電話,所以,找不到她的電話號碼了,他就沒有回電話。

回到學校,他沒有給她解釋為何不回電話,也沒有問,那晚,她在電話身邊等待多久,她也從來沒有問過。

過去那么多年了,曾經(jīng),他們?nèi)齻€相處的很好。

如今,張月潔和王雅妃依然是很好的朋友,而青藍則一直沒有和任何人聯(lián)系。

喬青藍一直喜歡的是王雅妃,可是,一直沒有說過,一次也沒有說過,也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他總覺應(yīng)該顧忌張月潔的感受。

十年過去了,各自都有了家庭。

那些記憶,都成了一些很好的過去。

真心希望,她們會是一輩子的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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