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一直都偏愛那種略帶憂郁的女孩,像天空的顏色,藍里透著白。
所以,對小愛的印象只是覺得她沒心沒肝、瘋瘋癲癲、大大咧咧并且愛笑。很小女生的裝扮,梳著兩根小辮子,有時候沒緣由的沖著你笑。
于是,我便也會沖著她笑,心里卻想,認個小妹妹也好。
在大學的日子里,我沒有渴望愛情經過。是啊,平凡普通的我,除了文章寫得通順,實在找不出過人之處。誠懇、老實、質樸這些品質早在這個年代之前,已經被許多東西打敗了。有的時候,在學校的操場,我看著那些穿著白裙子的女孩兒,真的不知道,純潔該到哪里去找。
于是,在文學社的日子里,我喜歡描寫純潔的愛情,那些文字里的女孩兒,像天空的顏色,藍里透著白。沒事的時候,我總是騎著單車,在夕陽西下的傍晚,繞著學校操場,一圈又一圈,因為那個時候,是我覺得與天空最接近的時候。
有的時候,會碰到一群女孩兒,在操場草坪上彈著吉他又唱又跳,都是些小女生的快樂的歌,有個女孩兒特愛笑,有時候還沒緣由的沖著你笑,那就是小愛。
我不知道小愛什么時候知道我的名字的,只是某天,習慣性的在操場上兜圈子的我,被一個聲音足足嚇了一跳,那個聲音甜美又響亮,聲音說:楚慕琦,你的文章好肉麻呦。我一回頭,小愛正沖著我壞壞的大笑,我回過頭來,忽然發(fā)現一個人就走在我正前方,剎車不及,我一個踉蹌,小愛笑的聲音更大了,我又好氣又好笑,朝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她卻朝我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我向她走過去,想嚇唬嚇唬她,她卻大搖大擺地也向我走過來。我還沒有開口,她先開口了:“小楚,有女朋友了嗎?”她老氣橫秋的小大人模樣,一下子使我沒了脾氣,恢復老實巴交的本性的我,回答得結結巴巴;“干。。。干嘛要告訴你。。。你。”她學著我結巴的樣子:“干。。。干嘛要告訴你。。。你,看看你的文章是不是源于生活啊。”我想起了她說我的文章很肉麻,于是說:“我的文章很純潔啊!”她的語氣陰陽怪調:“我的文章很純潔啊,知道你沒談過戀愛,還寫得這么肉麻!哼”木訥的我不知道怎么回應,于是,也略帶憤怒的“哼”了一聲。
“哼哼”她的回應。
從那以后,我便真正的認識了小愛。我緊張的時候說話結巴,她總是學我結巴的樣子;我文章中的女孩兒總是叫做蘭兒,她總是嘲笑我,你的蘭兒在哪里呢;我騎單車的時候,她有時會趁我不注意跳上我的車,時常讓我措手不及,然后她哈哈大笑。我有點小委屈的對她說:"你總是欺負我老實。"她卻說:“就愛你那傻樣!”然后端著下巴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漸漸的,我們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從她眼里,我看到了天真、坦誠、率直、開朗,當然,還有純潔。
之前,我一直喜歡淡淡憂郁氣質的女孩兒,就像天空的顏色,藍里透著白,后來,我發(fā)覺,純潔,可以憂郁著,也可以快樂著。
以后,她跳上我單車,在我后面蕩著雙腳笑著的時候,我喜歡聽她銀鈴般的聲音。她端著下巴目不轉睛看著我的時候,我也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她學我結巴的樣子的時候,我被她可愛的樣子逗得也笑。
她問我,你的蘭兒在哪里呢?
我問我自己,是啊,我的蘭兒在哪里呢?
我想我是愛上了小愛。
我也一直沒有表白過,只是,以后,我文章里的女孩兒,一直快樂的純潔著。
畢業(yè)的時候,她來送我,她還是一直笑,只是,這次她的笑容中帶著哽咽。
火車開始轟鳴著的時候,我結結巴巴的說:“你。。。你可不許哭啊!”
她先笑:“你。。。你可不許哭啊!”然后真的哭了出來:“瞧你那傻樣!”
她的身影在我的視線里越來越小,我心里一陣陣酸楚,一遍又一遍的大聲呼喊:“小愛,我愛你!”
從那以后,我真正知道了純潔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