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品《阿甘正傳》,阿甘那堅定自信而略帶懵傻的藍眼睛,嵌入了我的心田——充滿希望、毫無雜質(zhì)。傻得太善良,也因此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奔跑。
阿甘從沒有想過功成名就,也未想過輝煌騰達,甚至沒有想過——脫去腳箍。可他永遠記得珍妮的那句話——“跑,弗勒斯,跑!”阿甘在奔跑,毫無思維邏輯地奔跑,跑過海浪巍山、稻田流水,那沉重的腳箍破碎了,束縛自己的繩索也為此解開。他就如此奔跑著,跑出自己的人生,跑出自己的意義,同時跑出自己波瀾的故事。在奔跑前夕,他沒有帶著目的去奔跑,去跨遍國度。他心中唯一堅定的,是奔跑,唯一聽見的,是珍妮的話——“跑,弗勒斯,跑!”他就這么跑著,跨越了自己。他從沒有想過什么人生的意義,也沒有去追求意義。就是毫無目的地去奔跑,卻一路輕松。當他感到跑到疲憊時,沒有多想,只覺得——“我要回家,我累了”他知道,家是歸宿,家是安歇腳。他的奔跑沒有停止。他一直在奔跑,與心靈奔跑,與自己奔跑,與人生奔跑——他知道,人生就像巧克力。
他從來沒有氣餒和悲傷,母親的鼓勵安撫、支持盼望,給了他深深的力量與智慧。“孩子,不要讓任何人告訴你你比他差,如果上帝公平的話,會給每一個人都擁有一個腳箍。”那一句句溫柔沉重的話語,讓年少敏感的阿甘從未踏足于心靈上的沼澤地。他天真無邪地在母親的懷中干干凈凈的成長。為他畫出了一顆跳動有力而均勻、真誠而毫無雜質(zhì)的心靈。在阿甘的眼里,母親或許像守護神,守護著他不受傷害。“笨有笨的方式”,母親總有適當?shù)脑捪袢踔堑膬鹤咏忉?。他在幼年所受的溫情和親切補足了他生理上的缺陷。母親在父親拋棄二人之時,仍未放棄自己的兒子,她心中有信念和希望,她堅定而執(zhí)著,當兒子考上大學,她也喜極而泣,為他驕傲。阿甘從未弱智,他永遠知道母親的默默付出。他從未覺得,自己比別人差,比別人低。
人生注定是飄忽不定的,就像一片鵝毛,時高時低,起起落落,而它永遠都在飄揚,不會停止,飄于空中,也飄在阿甘的生命里。那片羽毛潔白無瑕,輕柔、不定。它沒有停下的欲望,就像阿甘,就像阿甘與他的奔跑。他不為任何人奔跑,只為自己。鵝毛的飄蕩也只是為了自己,它不屬于任何人。鵝毛毫無目的,阿甘的奔跑也毫無目的,二者皆無所求。
當在軍隊中,爆炸聲響起,他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珍妮。阿甘對珍妮至死不渝的愛從珍妮的呼喚中油然而生,也在爆炸聲中顯而易見。他對墮落的珍妮百般呵護,他知道珍妮的憂愁——“珍妮一回來就睡覺,就像……幾年都沒睡了似的”陷入泥濘的珍妮日夜活在疲憊之中,悲傷、痛苦、不堪……阿甘還記得二人于麥田之中珍妮的話——“上帝啊,請將我變成一只小鳥吧,飛得高高的……”可珍妮如同被剪斷羽翼的鳥兒,飛不起來了。阿甘呵護她受傷的心靈。珍妮有過自己的愿望,卻不得實現(xiàn),她也曾奔跑過,可是,愿望太累贅,她跑不起,也飛不起。阿甘沒有愿望的累贅,卻跑出了自己的意義。阿甘的生命是由許多人組成的,珍妮就在其中,阿甘將幼時珍妮給予的呵護加倍傾注于珍妮身上,珍妮也從此找回了人生的意義。珍妮的出現(xiàn),對阿甘來說,是生命的圓滿。
一切都是偶然,阿甘偶然的大學畢業(yè),偶然的軍官職位,偶然的百萬富翁。他從沒有想過,可他卻做到了。是否,母親的話還回蕩耳邊——“孩子,不要讓任何人告訴你你比他差。”,母親的話得到了驗證。出于對同伴的承諾,他買了船,可從沒有野心地想成為富翁。生命無常,人生也無常,誰也不知道羽毛會飛到哪兒。這也許就是影片所想表達的意思吧。